江照翊不想再听她又继续读了什么,而是愤愤地在手边随便揪了个东西,放到身前两手用力一扯——
没扯破。
他烦躁地低头,借着柜门中间那一点点的缝隙,看了看手上的东西。
不过一块破布。
毕竟这是程从衍的衣柜,估计是她衣服什么的。
江照翊心大,既然扯不破,那就随便将这衣服翻来覆去□□了一番,只是翻来翻去仍觉不解气,他誓要将其撕碎,于是花了更大的力气去扯。
等到薄薄的布料终于发出一声轻微的“撕拉”,他才终于又得见笑颜,心中愤懑与执念尽数解开。
顺着那个破了的角落,江照翊很顺利就将这件衣服撕成了两半。
他抖抖两手布料,举到面前,刚要开始志得意满,却发现这布料似乎有哪不对劲。
好顺,好滑,应当是贴身穿的料子。
可是哪个男子,贴身穿这么少的料子?
裤子不像裤子,袜兜不像袜兜。
将两片撕碎的布料合在一起,倒是有点像——
江照翊后知后觉,终于明白,布料不是最大的问题,这这这这……这他娘的衣裳款式才是最离谱的问题!
江照翊虽还小,但没吃过猪肉也曾见过猪跑,他清楚得很,自己手上这件东西,分明就是姑娘家,姑娘家穿的那什么!
他一时骇然,呆呆的目光望着手中的东西,足有数十息才晓得眨眼。
好啊,程从衍这人模狗样的,居然还有脸拿他看《金瓶梅》这事来要挟他,他衣柜里藏着姑娘家的肚兜,他才是最色胆包天的那一个!
真是老天爷开了眼,居然叫他发现了这等辛密,那他从此之后,岂不就是有了程从衍最大的把柄?叫她再也不敢在他面前轻狂嚣张了?
江照翊忍不住捂起了嘴要偷笑,兴致起来,还想看看程从衍的衣柜里究竟还有什么东西,便又顺手摸了摸。
摸到一件,嗯?怎么还是肚兜?
再摸一件,嗯?怎么还是肚兜?
如果一件是色狼,两件是色鬼,那么面对着眼前三件四件五件六七件不同样式不同花纹同一面料的丝绸肚兜,江照翊再也没法淡定地告诉自己,是自己想的那么一回事了。
老天爷……
抓着丝滑面料的手指忍不住在出汗,江照翊堂堂一个太子殿下,闷在燥热不透气的衣柜里,只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脑袋很晕,天地也很晕,他强行逼自己吸了两口气,可还是挡不住掌心五指源源不断地出汗。
耳边是程渺渺依旧勤勤恳恳阅读释义的声音,江照翊在这琅琅音色中,脑海灵光突然一闪,浮现出许多过往——
她软到不可思议的手,她弱到不可思议的体力,她差到不可思议的体质和伤口愈合的本事……
原来一切的一切,在日常点滴的相处中早有预示,是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如今倒是全都解释的通了。
程从衍她,她她她,她不是像个娘们,她根本就是个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