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不会容许李七姑娘退却。
“你啊,别学你姨娘,吃了亏都忍着,母亲一定帮你。”
李七姑娘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如今她即便是想退,嫡母也不许她退了。很快,她就抽抽噎噎哭了起来:“母亲,女儿……女儿……是在没有主意了。”
“方才女儿在席间喝了酒,头有些晕,就回到姑母的春樱院歇息。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知道怎么,阿越表哥就进屋了,屋里当时只有我和他。”
她说着,就胆怯地看了一眼罗景宁,罗景宁似笑非笑看着她,并没有出声。李七姑娘差点就被罗景宁的目光刺激得演不下去。
她垂眸,眼里闪过恼怒,罗氏凭什么像看个小丑一样看她,轮出身,她比罗氏出身更高,她不过是赶上好时候,才嫁给了沈越。
若是当时说冲喜的时候,她坚定嫁过来,这份荣华富贵,就是她的了。是罗氏,抢了她的东西。
想到这些,她演得更加卖力了。
宣平侯夫人适时捧哏,惊呼一声:“什么,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可怎么得了?”
李七姑娘似羞涩似埋怨看着罗景宁,又低头露出她瘦削细长的脖颈,接着说:“我自然知道不妥,可是当时表哥好像喝多了,他竟然直接来到了床边,要扯我的被子。”
“啊!”
宣平侯夫人夸张地喊了一声,“后来呢?阿越他对你……”
李七姑娘忽然就红了眼,也红了脸,然后捂着脸声音闷闷的:“母亲,我说不出口了,我一个女儿家,那些事情怎么好说出来呢?”
“母亲,我……我……已经算是表哥的人了,不知道表嫂能不能接纳我,若是不能,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终于,这句话说出口了,宣平侯夫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她扶起李七姑娘:“傻孩子,你表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
“至于你表嫂,出身书香大族罗家,最是明理贤惠。这件事情本就不怪你,是阿越逾矩闯进了你的房间,你别担心,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七姑娘的心,今天晚上短短一个时辰,忽上忽下好几回,真是有些恍惚了。她听到嫡母的话,虽然高兴,但是她心里只觉得隔了一层膜,这种高兴根本就没有在心间绽放。
归咎原因,她知道,还是因为沈越的那句“生不如死”,真的能像嫡母说的那样,如愿以偿吗?
前头的宴席散了,李氏带着李为政,兴高采烈地回了春樱院。方才宣平侯夫人已经让人来传话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成了。
他们两个心里高兴,脚步都快了几分,没一会就回到了春樱院。
就在方才李七姑娘诉说过程的时候,罗景宁就让锦葵去找沈越了。至于她本人,暂时没办法离开了,宣平侯夫人一直盯着她,找她要说法呢。
“罗氏,为夫君纳妾,本就是正妻的责任。既然阿越对七丫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当妻子的,总不能粉饰太平吧。”
“说起来,这件事情,是七丫头委屈了,若是闹出去,只怕阿越欺负表妹的名声,也不好听,说不定还要被言官弹劾呢。”
“大家都是一家子亲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般难看。我看啊,就赶紧选个日子,抬七丫头进门当个贵妾,也好替阿越早日开枝散叶。你看哪天比较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