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书一整夜没睡,急得眼袋都大了一圈。
相比较孟唯宁和伏铭那边的“岁月静好”,迟家现在仿佛就是油锅滚烫火山喷发叙利亚战场。
婚庆公司从昨晚就不停打电话,说是到了新娘住的地方,但是进不去。
酒店一直询问,菜色酒水是否需要调整,是否还需要增加桌椅。
还有接亲的婚车队、伴郎伴娘、金童玉女……
本来婚礼就是让全家人都很忙碌的事情,哪怕所有人都极度配合,也容易让人手忙脚乱,何况,现在新娘不干了。
这件事本来说出去就让人颜面无光,她都不敢找亲戚朋友帮忙,以免以后在南黎市市沦为笑柄。
不能找人帮忙,就只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莫以书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头大,差点晕厥。
让人头秃的不止孟唯宁不结婚了,还有迟衡不接电话。
莫以书打了迟衡的电话八百次,次次都在忙线。
电话打不通也就罢了,人也不见回家,派人去婚房找,除了见到一室狼藉,什么也见不到。
现在已经是早上,距离婚礼开始不过只有三个小时多一点,而他们还没有通知所有人婚礼取消。
“去找!”迟裕揉了揉眉心,手里的茶杯直接甩了出来,浑身都散发出怒气,“今天找回来,腿给他打断!”
今天本该是他们欢欢喜喜迎接新媳妇儿过门的日子,可现在眼看着婚礼就要开始,媳妇儿不干了,儿子不见了,这在南黎市,怎么着都是头一份儿的丢脸事。
迟裕自认为打拼了大半辈子,什么事都是风风光光的,做人做事也都是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栽在自己儿子手上。
“现在可怎么办,还没通知客人婚礼要取消,一会儿客人都到酒店了,这得闹多大个笑话!”莫以书着急地走来走去,身上还穿着居家服,根本没心思换。
“小莫你先别走了,看得我头晕。”迟裕招了招手,示意莫以书先过来坐下,“过来我们再商量一下,现在通知客人取消婚礼应该还来得及。”
“也只有这样了。”莫以书坐到迟裕身边,长长叹了口气,紧锁的眉头没有丝毫放松,“我以为宁宁不会这么狠心,所以还想等等,是我低估了她的决心。”
“宁宁本来就是那样的性子,虽然很温柔,可也有自己的脾气,迟衡这臭小子做了那样的事情,她一时半会儿怎么会原谅他?”迟裕烦躁地抽了根烟,“迟衡最好别回来,否则我——’”
“爸妈!”
话音未落,迟衡从大门外冲了进来,火急火燎,仿佛屁股后面有条狗追他。
迟裕抽烟的手一顿,随即怒目圆睁,从沙发上猛地站起来,“老冯,拿我的家法来!”
老冯是迟家的管家,跟随迟裕多年,看着迟衡长大,昨晚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他心里一清二楚,自然也恨铁不成钢,见此情景,看了眼迟衡,毫不犹豫地去拿家法。
迟家的家法是一根婴儿手臂粗的棍子,以及一条细长的鞭子。
这两样,迟衡年少不懂事的时候就尝过威力,自然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痛苦,轻易不敢犯事,所以很久都没有再见过。
现在,迟裕竟然要请家法,迟衡一听腿就差点软了。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不可以耽搁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在家法过来之前,着急地跪到地上:“爸妈!快去民政局!宁宁要和别人领证!”
“你还有脸叫宁宁!你这个畜牲我今天——”迟裕一顿,“你说什么?”
“宁宁要和别人领证?”莫以书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就算不和你结婚,也不可以因为生气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啊!这可是她的终身大事,以后我下去了怎么和他爸妈交代?”
“对啊!我说不动她,你们快去!”迟衡也不等人叫,自己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找了她一整晚,没找到人,也许去了民政局。”
“你都没找到,凭什么说她在民政局?”迟裕见老冯把家法请了过来,顺手拿起棍子打了一棍子在迟衡背上,“是想躲过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