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是知道已经拗不过苏言了。郁尘书这次没有再拒绝,而是勉为其难地点下了头,温声道:“既然这样,阿言,我明日就去。”
“你还是今晚就动身吧。”苏言却连一刻都不愿意让他留。
他手一摊,便把方才从郁尘书身上顺到手的牵引木牌拿了出来,却只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便立马在他诧异的眼神下收了回去。怯弱道:“今天那个贼人来了之后,云静山就一直在发脾气。我哄也哄不好。非要让我把你的木牌收走……”
“我百般劝说,它现在已经不理我了……”
一番借口,不管郁尘书心里愿不愿意,他都得没脾气。
毕竟,相传太古之地乃是千古传下来,已具意识的土地。今天刚听到它杀过人,要真不乖乖听话,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
郁尘书就那么不甘不愿地走了。他却不知道,苏言从来没有想过放过他。
在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就隐匿身份离开了云静山,去了苏家主宅。
“你确定,就算是我被困在宅里。可能连灵气都无的这样的极端情况下,这个小人也能代替我死一次,好让我金蝉脱壳?”
几天后,苏家主宅坐落的主城——云清城里。
乔装打扮的苏言躲在城中的一个角落,捏着一个木偶小人,擎着自家小童的肩膀,又一次谨慎地跟沉月传音重复道。“你可一定要靠谱啊。我的小命只有一条,这容不得含糊。”
他身边的小童是个有些迷迷瞪瞪的小树妖,许有个八百到一千岁了。青衣小童的模样,真身却是一棵号称见血封喉的箭毒木。
听说当年苏清林喜得麟儿,为之在太古之地建了一座山庄。那落寂山庄刚建好,这树妖便趴在山庄门口睡起了觉。苏清林以整个云静山灵脉分享为交换,这才将它收作了帮衬苏言的仆童。否则,就是连苏清林都惹不起的存在。
不过,这些年苏言不怎么出门,沉月便也待在庄中。他本就不喜劳动,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现在被苏言带着出来,自然满腹怨言,连着回话都不怎么有耐心。
“能能能!护身玉、荡灵甲、挥云靴……那么多防身逃跑的法器,你都穿了个遍。你现在已经很难杀了,你怕什么?”沉月翻了个白眼,用力挥开他精致的手,无语传音道:“这可是我从云静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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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害怕,不进去不就得了?做什么要这么战战兢兢?”
“当然是,不进去不可啊。”苏言轻落落地道。说话间,已经收拾好了。
他去掉了自己乔装来的朴素装束,穿着上好白泽毛做的华贵孝服,便抬步朝着不远处的苏府走去。那张色若春华的脸格外醒目,哪怕一身素净孝服,也美得不可方物。纤细的身姿走得端方又郑重,此刻肃穆无比,宛如卓然挺立的莲,让人觉得匀亭又圣洁。
半分让人看不出来,他方才说的话里森然险恶的杀机。
苏清林死了,自己无依无靠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苏府早就内忧外患,在想要贪图云清的有心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必须得除掉的靶子。即便再藏进太古之地,也早晚会被人揪出来,下场凄惨。
更何况自己还身负那样的剧情,早就被郁尘书惦记上了。即便自己暂时将郁尘书哄骗了出去,可要是仅止于此,也瞒不了多久。
与其让他回过味来,察觉自己在敷衍他。不如一直哄骗下去,让他和苏家少主暂时绑住,代替自己当这个被人欲除之而后快的靶子。
那倒霉的,可就是他郁尘书了。
至于怎么祸水东引,倒也好办。
所有人都觉得苏家的遗孤是个性子懦弱,毫无主意的烂泥。可眼下这摊烂泥,却敢一个人闯入苏家主宅里,要回自己的一切。
那群对苏家虎视眈眈的往昔部下们,只怕怎么想,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的主意吧?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是受人挑唆,被人扶持了。再结合前段时间,蓦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未婚夫……
那,是谁想要捣乱,简直昭然若揭。也只能是他郁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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