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不是你能够把客人侍候得很好,几乎全部的活儿你都很好的完成,老子会看在和你母亲那点亲戚关系而留你那么久吗?”
“你母亲那个贱人,以前竟然不选择和我在一起,反而跟你父亲那个王八蛋在一起,现在想想,老子就觉得愤怒,不甘。”
“现在你还提起你母亲,你母亲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当初要不是她苦苦哀求我,我会让你这小子店小二,你做梦!你现在还想让我快点给你工钱,真是笑话!笑话!”
酒楼老板面相愤怒,怒叱,目露凶光,老气横秋的样子,指着余风的鼻子,好像是余风侮辱了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可事实上是老板在欺负他乖巧的店小二。这一幕,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酒楼老板每次想要拖欠工钱时,几乎是使用同样的语言,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
两年前的某一天,老板第一次这样拖欠的时候,因为老板骂余风的父母亲,小小年纪的余风很不开心,很不爽,所以就哭着也骂了老板一句,结果是被老板撵出酒楼,说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小小年纪的余风还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老板不让自己在这里打工的话,那么他们母子都得饿死,所以那次余风又是道歉,又是保证以后不敢再骂了。现在一听到老板这样说,余风很想反驳,很想骂人,但他不敢。这种委曲求全的感受又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着,余风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忍受着。
“对不起,老板,我说错了,您从来没有拖欠过我的工钱。我这就去煮水茶,很快就应该有客人来了。”余风搓了搓自己的衣角,眼神平静,面带微笑的向老板道歉。
如此年纪已经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如此顺畅,如此看来,这三年,店小二虽然很苦,但也有一定的收获。
“这还不错,好好干,我不会拖欠你的工钱。”但实际上,老板的心里面压根就没有打算今天给余风工钱!
酒楼老板用力的吸了吸自己的鼻涕,强调了不会拖欠工钱的承诺。然后走到自己的柜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露出很舒服的表情,全然没有刚刚骂余风时的凶神恶煞。
余风回头看了看老板,心中不禁的骂他起来:这种人怎么还活了那么久,苍天无眼啊。
但刚刚骂完,小家伙余风就后悔了,老板可不能死啊,他若是死了,这酒楼就没有办法继续开下去了,酒楼一旦开不下去,余风去哪里找事情做啊,没有事情做,余风去哪里找饭吃啊,没有工钱,余风去哪里找大夫给母亲治病啊。所以,余风很后悔,他觉得不该诅咒老板,要是真的应验了,余风比任何人都可能伤心。
这真是窝囊啊,太窝囊了,余风不能骂,不能诅咒,不能反抗。
中午的时候,客人慢慢的变多,这门外走来了一个大汉,满脸横肉,腰间配着一把刀,背上挂着一个包袱,大摇大摆的走进酒楼。余风在伺候其他客人时,也看到了这位大汉,刚想向前问他需要些什么,大汉就自个的就要坐到一个客人身边,也不问那位客人是否愿意。余风见此,心知可能要有摩擦了。
“这位大爷,您过来这边坐,那桌子已经有人坐了。您需要什么吃的,喝的,小的会尽快给您端来。”余风一脸笑容,急忙走过去,客气的对大汉说。
“我坐这里怎么了?你这店小二还管得着吗?快点给大爷来壶酒,快点,你小子还待在这里作甚?”大汉瞪着余风大声嚷。
你够娘的,你以为我喜欢待在这里啊,还不是怕你们客人之间起冲突,老板扣我的工钱,余风心里默默道。嘴巴却不能闲着:“那大爷您等等,我问问这位客人愿不愿意和您呆在一起吃个饭。这位大爷,您不介意他坐在这里吧?”
“没事,让他坐吧。”
余风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这位客人还好说话,想起以前,客人之间经常为了一点点的摩擦起口角,严重的时候还手脚相向,破坏到的东西,老板自然最是心疼,也因此而苛扣余风的工钱,所以,余风不仅要给这些大爷们端饭端菜,还要当他们的和事佬。
“小二,你给我过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虫子,这是虫子!你竟然给大爷我上这样的菜,信不信我把你们酒楼给拆了?”靠窗一位高瘦的客人嚷嚷着,指着盘子,余风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就被他喷了一脸的菜。
余风用小手擦了擦遮挡着自己眼睛的碎菜,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沾着半脸的碎菜,而且有一滴滴貌似唾液口水,正往他的衣襟里面流。如此情形,却见店小二脸色平静,弯腰温声的说。
“大爷,大爷,您别生气,马上给您换上更好的菜来,您稍等,稍等。”
余风心中有苦说不出,有怒表露不得,他们是客人,店小二必须笑脸相迎,必须小心翼翼的侍候。
任何一个客人的怒叱,任何一个客人的无理取闹,任何一个客人的侮辱,如果发泄的对象是酒楼店小二,那么他必须得忍气吞声。余风,在这酒楼里忍了一肚子的气,看看他这么小的年纪,真是可怜,可怜。
第三章 店毁人亡
这一天的天气本来就显得阴沉沉,随着夜色慢慢的降临,天空黑云翻涌,令人觉得阴森森的,这是暴雨的前奏,这是风云惊变的节奏。
余风给最后一桌客人上完菜,伸了伸腰了,虽然每天忙碌已经习惯了,但是这种整天来回在酒楼奔跑的负荷,对于骨头还在发育的余风来说还是有点酸痛,但也只是有点酸痛,所以余风习惯性的动作,双手抓腰,来回扭几下,伸一伸酸腰,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全身的力气好像又全部回来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