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储星澜无所谓地收好光屏,信步踏入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吧台区域,在此展现出了娴熟至极的调酒技艺。
酒吧内音乐震耳,笑语喧哗,而他仿佛独立于这繁华之外,却又与之共舞。
“哎呀,我的帅小伙,你可算是来了。”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眼神迷离地凝视着他,言语间带着醉意和期待。
面对这样的恭维,他并未流露丝毫轻浮,只是淡然一笑,迅速回复道:“片刻即好,先生。”
此刻,他找回了身为酒吧头牌调酒师应有的那份骄傲与光环,职业化的从容不迫掩盖在他青春帅气的外表之下。
在迷离的霓虹灯光下,储星澜身着并不昂贵的白色衬衫,带有毛刺的领口微敞,流露出恰到好处的随性和魅力。一头乌黑短发整齐而不失凌乱感,微微侧脸时,那刀削般的立体五官在光影交错中更显深邃。
吧台之上,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宛如舞台上的舞者等待着华丽转身。他修长而有力的手指熟练地在琳琅满目的酒瓶间跳跃,宛如钢琴家在琴键上翩翩起舞。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与酒吧里慵懒的爵士乐交织成一首和谐的交响曲。
只见他手腕轻抖,琥珀色的威士忌、宝石红的石榴糖浆以及清澈透明的柠檬汁瞬间融合在一起,色彩斑斓却又层次分明。
周围的顾客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他们知道,在这位帅哥调酒师手中诞生的每一款鸡尾酒,不仅是一杯饮品,更是一场视觉与味觉交织的盛宴。
“哇哦~!”惊呼声、口哨声,鼓掌声,混杂着音浪一般的动感音乐,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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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了吗?证件出示一下。”两个吨位的安保人员,凶神恶煞直接拦住了门口的两位一看就稚气未脱的少年。
裴娇咽了咽口水,瑟缩片刻后,又挺起了胸膛,挥舞着小手将光屏扬起,露出上面的余额——
一堆零跟在后面,他气焰嚣张的说:“我是,我是来消费的,我有钱,很有钱!”
裴娇与裴灵在夜色的掩映下悄然离开了别墅,为了不引起大哥的注意,他们破天荒地选择了乘坐公交车出行。这次,裴娇特意换上了他此生质地最为朴素的一身行头:一件奶黄色的连帽卫衣,胸前有一只可爱的三花猫猫头,凸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下身搭配着一条白色短裤和一双洁白的球鞋。
在闵医生的不懈治疗下,裴娇伤口渐渐恢复,已经可以穿宽松的裙裤了,只是闵医生亲手交待的沾满乳白色药膏的塞子是一定要二十四小时随身携带的。
在帝国,18岁成年,21岁才能出入酒吧这种场所,裴娇刚满18岁零五个月,比打黑工的裴灵也就大了2个月。
“不成年进不了。”安保大叔懒得和眼前的两个贵族少年废话,像一座山一样守在门口。
“你…”裴娇气得上前一步就要理论,在他裴娇的字典里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顾势青在转角处靠墙站着,吹着晚风,因室内太过嘈杂的环境,他裹紧风衣出来透着气,不期然目睹了这一切。
殊不知,在这条街道的黑暗照不到的地方,他们这边小小的波动,还吸引了数十道不怀好意的、或明或暗的视线。
有将冒犯而肆意的目光放在太过幼齿的少年身上的,明眸皓齿之间,张牙舞爪像只小野猫身上的,有将目光放在无意间划过的光屏上的天文数字上的,有将目光放在少年极为白皙、幼嫩的裸白、粉色脚踝上的。
裴灵故意只带裴娇走正门,就是为了劝退裴娇,让裴娇早点回去,不要多生事端,现在果然被拦在门卫。
裴灵眼看情况不对,花尽力气将还想与门卫争辩一番、趾高气昂的裴娇强行拉出湍急的,不断涌入的人流,两人到了僻静处小声劝慰他:“要不,哥哥,你还是回去吧。万一被大哥知道了,他不会舍得骂你,肯定会骂我带坏你的。”
裴灵虽然背着一个破旧的书包,装束宛如一心向学、处处为裴娇着想的好学生,但刚才禁锢住裴娇双臂的力量却大得让他无法抗拒。
“你这是在干什么鸭?为什么不让我和他理论清楚?有钱不是能使鬼推磨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裴娇没好气甩开他比自己宽厚不少的臂膀,愤愤不平地责问。
裴娇并未被裴灵的举动打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不断涌入场所的俊男美女们的艳羡与不甘,这股情绪使他在原地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一圈又一圈地转个不停。
“傻愣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这家店的员工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让我进去?”
裴娇投给幼弟一个凌厉的眼神,全身因愤怒而泛起了淡淡的粉白色红晕。
裴灵像个闷葫芦一样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转身就欲走,双手捏紧了书包背带,就好像平常每次被哥哥惩罚时候一样:“哥哥,我要,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