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行人,形形色色的面容,琳琅满目的街道,无不透露着王城的繁华,公孙钤眼观这一切,只感觉欣慰,百姓过的好,也是他们这些父母官应当看到的一幕。
虽然身处他国之中,这种感觉也是丝毫未消的,甚至是让他改变了一些对轩辕夕的看法——或许他不如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若是没有本事,何人能迅速将一个小国变成能与钧天抗衡的大国?又怎能在残暴的统治之下造就一国的国泰民安?这个轩辕夕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与慕容黎、执明年纪相仿,或许会比他们要难对付得多。
还有,慕容黎与执明一月之前大婚,他不能去虽是遗憾愧疚,却也什么都做不了。因为陵光,他与慕容黎多多少少有了隔阂,那时看见自己,也不知慕容黎的心情是如何的。
不去,更好……
“也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公孙钤看着这眼花缭乱的街道犯了愁:以往注意天璇国事而不曾注意陵光的喜好,如今日日与陵光相处却发现他兴致淡淡对什么也喜欢不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随行的侍从看他一脸的忧愁,不由得劝说道,“明日便要拜见轩辕国主,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孙钤对那位同来的公子的在乎,一路上都把自己折腾瘦了,如今到了还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是不是在乎过头了?
就如同手中珍宝一般疼惜爱护。
“来到了泽风,拜见轩辕国主之后我等便没有太多的时间,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与其那时抽时间前来体会泽风的风土人情,不如此刻闲暇之余前来。”公孙钤慢慢悠悠的走着,眼眸闪过忧思。
在拜见轩辕夕之后,或许此刻就是他们最后的宁静时刻了。毕竟他来泽风的目的,可不单纯是为了瑶光与泽风的交好。
不知陵光见了裘振,他们可还有退路?
“唉?”正想着,一行人匆匆的撞上了他,呆愣了片刻之后只看到前方一倩影在着急奔走,一身玄色披风让人看不清面目。
“这人怎么回事?”侍从见状不由得皱眉,“大人没事吧?”
公孙钤看着那人行走的方向,迟疑了片刻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大人。”身旁侍从轻唤,公孙钤回神看他,只见侍从递给他一物——一块碧蓝色的玉佩,其独特的图腾与颜色在阳光之下透着迷人的光芒。
“这?”公孙钤接过玉佩,霎时便想到那是方才那人疾走之时遗落的,端详了片刻吩咐侍从道:“在瑶光之时便听闻泽风茶点甚佳,你去买一些送回驿馆,公子现在应该饿了。”
“那大人?”侍从一惊:这人生地不熟的,大人要自己一个人走?
“方才看了这玉佩,便想到应当为公子买一块与之相配的玉佩才是。前方不远处就是玉器店铺,来时的路我还是记得的。”公孙钤淡淡回答,“去吧。”
侍从一望,果真是看到了一家玉器店铺,这才放下心来,行礼应声道:“是。”
看着侍从渐渐走远,公孙钤握着那玉佩才疾步走起来,而行进的方向竟是方才那撞了他之人的方向。
支开侍从倒不是不信任,而是看着这玉佩便知晓其主人定当是身份不凡的,看他那急于奔走又不露出真面目的模样,应当是有什么事不愿意显露。
半晌之后,他追着那人来到一条小巷,此处距离街道甚远,公孙钤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是也知道这人走得也太偏了。
“敢问公子还要跟着在下多久?”前面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公孙钤正在晃神着,他突然出声倒是吓了他一跳。
声音如此清脆温润,常人这番话定当是带着丝丝怒意的,毕竟被人无故跟踪,可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却只感觉一阵平静从容,仿佛有了妖术一般让人安心。
“是在下失礼了。”公孙钤闻言回答,“并非在下有意跟着公子,而是公子的东西意外遗落被在下拾得,正欲交还。见公子急于奔走,于街道之上不方便追喊,如此才跟着。”
“呵呵,”那人轻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公子当真是谦谦君子。”
“……”而公孙钤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那一刻微微一愣。
翩然绝世,雅人致深。
公孙钤也算得上是君子卓绝,只是再怎么君子也是绝对比不上眼前之人的淡漠翩然。敢问这世间如何神圣之地方能孕育出这般的妙人。
“若是公子无其他事,”看着一直追着自己的人突然呆了,墨清倒是很无所谓,开口道:“便将东西还给在下,日后在下定当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