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如同被雷打了一样良久说不出话来,还是蒋如祥回过神来的早,急急说道:“昨晚我们一直和邱明林在一起,他可以作证。”
天机马上要去找邱明林,但是金总捕头拉住了他,叫过来一群捕快,居然还有一个仵作,说道:“和我的人一起去。刀上的血迹很新。”
明白了金总捕头意思的天机,脸色发白的领着一群人急扑邱家而去。
邱明林和老张的尸体在他家院子里被挖出来了,都是被刀砍死的,死的时间是在昨天晚上。天机当场就哭得吐血了,邱明林在济南当二号人物的时间比天机在济南的时间还长,他一直是五岳行会的左膀右臂,天机和他一直是既是上级又是朋友的关系,现在看到邱明林如此横死能不肝胆俱裂!他哭昏之后被别人拍醒,一句话没有说,拔出剑就冲出院外,因为心情激荡,居然踩滑了马镫,一跤摔在地上,但他在地上手一撑身体一飞而起跃上了马背,嘴里念叨着:“我饶不了那两个畜生!”往衙门方向绝尘而去。
“快跟着他!”在邱家的杨捕头大声喝令手下,“小心他回去衙门杀了姓孟的嫌犯!”
杨捕头担心悲痛欲绝的天机大闹总部,确实是这样,但是金总捕头早就把孟一飞他们关到大牢里去了,天机红着眼睛冲了进来,很快就被制服了,情绪也没那么激动了,流着泪把情况说了一遍。金总捕头让人把天机带到后面先休息,然后把地位仅次蒋如祥的下面五个中原商会的高层全抓来了,中原商会门口也立了几个捕快,不许任何人进出,就等着去搜查杨振凡了。
但是金总捕头他没空,刚才铁掌门的人接到噩耗,急急的过来了,他们掌门堆成一堆的遗体是用一个箩筐抬出来的,几个人揭开白布一看无不肝肠寸断简直要哭倒长城,老大刘强远更是当场昏了过去,一群人群情激愤到了极点,而金总捕头站在院里向铁掌门的七大金刚和总教头苍松道人解释:“……我想可能是杨振凡去了张贤亮家之后,发现请柬已经被他卖了,大怒之下把张贤亮杀了,其后发现请柬在周猛手里,他们两个本来就有仇,很可能杨振凡动了杀机,他和昨天傍晚探监的孟一飞等人定下计划,晚上劫了自己走,顺手杀了周猛。证物已经被发现了,而且他们还杀了邱明林和他家的老仆……反正是中原商会的人做的,你们不要激动,千万不要自己惹事,呵呵,我会用王法惩办凶手……”
刘强远根本没说话,红着眼睛的他冲着金总捕头一拱手就领着他六个弟弟出去了,苍松担心他们去找中原商会的人厮杀,一边叫着他们一边要跟着过去,但是金总捕头却微笑着一把拉住了苍松道长,说道:“师叔啊,您先别走。我有点事情要和您商量一下。这边请。”
苍松担心没有自己压着,他们几个回去惹事,着急的屁股下面好象坐着火炉一样,而金总捕头好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只是反复的讲案情询问周猛最近几天做了什么,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苍松也没法走,只好耐着性子流着汗一句一句的回答。
这个时候,门外有个捕快喊道:“大人,请您出来一下。有事禀告。”
金总捕头笑着让苍松稍微等一下,出了屋关上屋门,走到院子中间,那个手下附耳禀告说:“铁掌门攻入了中原商会。他们几百人在厮杀。按您的吩咐,我们的人都撤回来了。”
金总捕头回头瞧了瞧苍松的那间屋子,阴阴的笑了一下,低声对那手下说:“军队的李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吧,通知他赶紧调兵去。”
卷二 细雨新桐
第三十节 … 第二日二
苍松道长看到金总捕头推门进屋,问了句:“老金,出什么事了?”
“嗨!这两天快把我忙死了!唉。”金总捕头叹了口气坐回苍松道人身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笑了起来:“师叔,您看这西湖龙井怎么样?好东西啊,拙楼掌柜送的,呵呵。”
“老金,我……”苍松道长老觉得有不祥的预感,坐在椅子上像屁股下面有只刺猬,不安的扭动着身子,靠近金总捕头想告辞离开。
“呵呵,师叔,您别急,一会事情就问完了。您带着齐巨一起走就行了。”金总捕头微笑着看了靠过来的苍松一眼,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在中原商会的大院里,却是一番修罗场的景象,铁掌门的七大金刚带着二百个手下攻入了大院,和中原商会的一批人厮杀成一团。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受伤人的惨叫声几条街外都能听见,本来就平日实力而言,中原商会要强于铁掌门,但是今天杨振凡失踪了,二号和三号人物被关押了,还有五个重要的指挥人被作为疑犯带到衙门里去了,中原商会已经是群龙无首,负责正院防御的张希雨也一直没有出现,所以虽然是在敌人的地盘上作战,铁掌门的一众人却占了上风。但中原商会的那些武师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各自为战,却仍然让铁掌门也损失很大,几个金刚都战死了。
刘强远武艺最好,入铁掌门时间最长,对周猛的感情最深,所以他越杀越勇,一直冲在最前面,后面的大队人马还在厮杀,他和老五以及老六马朋等一众人却已经杀到了后院里,和一个中原商会武功不弱的人过了五招,后面的马朋解决了他自己的对手冲过来,从侧面一刀把那人砍倒。刘强远躬下身体一刀把那人钉在了地上,这才直起腰来喘了口气,老五也跟过来了,正想问老大是继续杀还是先把周围剩下的敌人解决,这时候,马朋突然转身指着那回廊低声说了一声:“曲河!”
“老六,怎么回事?”刘强远问道。
“看见曲河了!他在回廊一露头就跑了。”马朋低声说道。
刘强远知道曲河是中原商会的一个头目,看了看那回廊被屋子、树木遮着,只能看清楚一小半长度,他手一挥,三个人撇开了手下,径直追入了长长的回廊。回廊里却一个人也看不到,老五提着刀跑在最前面,马朋和刘强远并肩跟在老五在后面。
刘强远正在诧异,心想难不成老六眼花了,又想到手下没一个跟上来的,这又是敌人的地盘别中了埋伏,脚步不禁慢了下。这个时候,马朋突然左手入怀掏出一把匕首,左臂一展,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跑在自己左侧的刘强远的肋部,刘强远就如被雷击中一般飞了出去,跌倒在地上,只感觉右肋一片彻骨的冰冷。他斜躺在地上,无力的感觉着生命迅速从那个右肋那里流出,视线逐渐的在模糊,但他仍然看到马朋一刀劈在了愕然回头的老五的脸上。
在他死前的最后一眼,看到是马朋冲他的咧嘴一笑。
马朋杀死两人后并不停留,也不回头,而是急急的冲过回廊,跑出回廊就是一大片院子,不过现在却静悄悄的,看来人都去前面厮杀了。马朋如狸猫一般闪进一条小路,却没料想一个人从路口处跑过,马朋一惊已经直身贴住了墙。定睛一看却真的是曲河,马朋嘴角露出一丝狞笑,提刀猫腰就跟了上去。一直跟到第二个路口,马朋看曲河好像毫无防备的提着刀在跑,看来已经乱了方寸。马朋已经接近了曲河五步远了,他把刀攥得更紧一些,他已经打算要动手了。突然一个白衣人从路口冲出,一个手刀砸在曲河脖子上。曲河的身体就像筷子上的面条一样抖了几抖委顿在地上。
马朋大吃一惊,身体不由自主的停在了那里,等那个白衣人转过身来,马朋吃惊的嘴都合不上了,瞪大了眼睛说道:“张希雨…你?”
那人正是一直没在前院露头的张希雨,现在他微笑的看着马朋,轻轻说道:“影七十,这个人不能杀。”
马朋愣了片刻,直起腰来,做了个手势。
张希雨微微颔首,继续说道:“上面指示:曲河必须活着,作为见证人。”
“是。”马朋答道。
张希雨扭头看了看远方烟尘大起,知道驻军马上就要到了,鼻子轻轻哼了一下,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你从这里走,右拐就可以到达回廊的入口。不会有人发现。我还有任务,在我回来之前,尽力不要让铁掌门的人伤了曲河。”
马朋点头之后,马上掉头从那个方向离开,张希雨却不着急,他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回廊的另一边入口的屋角边。倚墙抱臂站着,没过多久就听见回廊里开始惊呼声传来,然后就是马朋咚咚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就是马朋的一阵大哭:“大哥、五哥你们怎么了?你们不要死啊!你们这些混蛋,是怎么保护我的哥哥的!中原商会的这些畜生,害了掌门,又害了哥哥啊!呜呜呜呜。”
张希雨一笑,扭头转进了院子,上了屋顶,他熟悉地形之极,在屋顶上猫扑蛇行,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最后他来到了正厅的屋脊之处,在背向大门的一面的屋顶上放着一个麻袋,张希雨解开麻袋,从里面抽出一架神击弩,一面听越来越近的隆隆马蹄声,一面微笑的把三支弩箭上弦。绞好弦之后,他整个人趴在屋顶上,只有头露出这个屋脊。此时,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不过张希雨知道,外边的官兵还很多,光听声音就知道他们充满了整个前院周围的街道。
“我是刘副统领!你们快快……啊!”那个领着一队人马进来的军队官员刚把马立稳,话还没说完,张希雨就狞笑着一扣扳机,一下子把那个副统领从马上射了下来。
“反了!反了!造反了!杀啊!”官兵们一阵大哗,随后在命令下黑压压的潮水般的向两拨混在一起的武林人士杀了过来。
张希雨笑着随手把神击弩扔到了院里,然后在屋顶上高飞低走,一小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