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没有,香房里没有,哪都没有。
他有些心慌,推开院门,却发现月光之下,不远处的田埂上坐着一个人。
。。。
晏辞其实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连着几天没有收入,一直靠着顾笙织布来养活他们两个,还总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他以前一直过的顺风顺水的日子,所以现在难免产生一种无法控制的挫败感。
他现在非常想点一支烟,可惜没有,想喝酒,只有苏青木塞给他的那瓶。
晏辞盯着那酒许久,没有标签。
他拔出盖子,习惯性地去闻味道,结果浓重的草药伴随着刺鼻的酒味传来,差点没把他呛死。
好劣质的酒。
他心想。
不过毕竟是酒。
他仰头灌了一口。
浓烈的酒顺着食道一路滑入胃部,形成一团灼热的火,把他呛的咳嗽起来。
他这时才想起自己晚上没吃饭,他之前骗顾笙说自己吃过了,然后跑到井边灌了两碗冷冰的井水。
昨天前天也是这样。
于是酒一入腹,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连带着胸腔里积攒多日的愤懑也暂时被压了下去,那酒劲儿很大,直冲上头,把头脑冲的发热,眼前一阵眩晕。
他睁着眼睛看着月光下远方树林斑驳的剪影,浑身上下卷进一种奇怪的炙热里。
他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
他将屋子里那些香料点了一遍,不过依旧没舍得把它们卖掉;方子他也是对了一遍又一遍,毫无差错,甚至用料都是上好的香木,不存在出错的可能。
晏辞陷入一种迷茫。
不知过了多久,一件尚且带着暖意的外衫披在了他的肩上。
晏辞眯着眼朝来人看去,却对上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有点熟悉。
顾笙看着晏辞酒气上头的样子,心里跳的很厉害。
夫君又开始喝酒了。他害怕地想。
以前夫君每次喝酒,酒后都会控制不住自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看着已有醉意的晏辞,离他两步远,没敢上前。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互相看着。
晏辞在酒精作用下有些反应迟钝,他饶有趣味地看着顾笙害怕担心的眼神,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鬼使神差地问道: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顾笙愣了愣,一时之间没明白他的意思。
等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摇头。
他看着晏辞有些浑浊的眼睛,再也顾不上害怕,猛地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
晏辞感受到怀里的人颤抖着的身子,那温软的身子贴着自己,把他身上那股子燥热又增添了几分。
顾笙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夫君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他声音细细的,带着以往从没有过的坚定,用尽最大力气去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