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荀上前一把托住他胳膊,“谢公子不必见外,这些虚礼就免了。”
当初要不是谢仆射对他的赏识,收他为学生,哪有自己今日。
“谢公子快请,我带你去转转。”
比起昨日在门下省受得的那番冷遇,截然相反,有了许荀的引荐,进了马军司后,谢劭一切都很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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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大房得来的消息,还停留在昨日。
谢家三公子大闹门下省,当场把元相的大儿子元衙内的手腕给掰脱了臼,这事儿不到片刻,便传出了门下省。
温家大公子在翰林院上值,一群人平时修修补补,没什么紧要的事,闲下来就喜欢八卦。
温家大公子听说后,回来便告诉了大夫人。
东都大夫人听完,再次庆幸当初嫁去谢家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出言讽刺道,“初生牛犊不畏虎,还真是不知天高地,走到哪儿惹到哪儿。”
温素凝倒是问了一句,“领的是何告身?”
大公子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谢家没被治罪,已是烧了高香,还能是什么告身,花了那么多银钱买来的员外郎,岂能浪费……”
温大爷下值后才听说了消息,一番打听,这才知道自己的那位侄女也来了东都。
一回到府上,便叫来了大夫人,“缟仙也来了东都,你去打听一下,她在哪儿落脚,初来东都,她怕是连东南西北都摸不准,你把人接过来,腾出一间房,让她和谢三公子先且住下。”
温殊色来东都的消息大夫人一直瞒着,怕的便是这个结果,脸色当下一变,“谢家三公子不是已经当了值吗,这院子就这么大,老大老二一家,两个姑娘,已经挤得没放脚的地儿了,哪里还有房间腾出来……”
温家大爷最瞧不惯的便是她这副小家子气。
往日不觉,近两年来,愈发尖酸刻薄,行事作风还不如远在凤城的薛姨娘。
当初她不打招呼,丢下老夫人,独自一人来东都,知道老二已经回了东都,薛姨娘也在,便也没同她理论。
如今又是这副德行,语气不由冷硬,“她就算是嫁进了谢家,她也姓温,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四进四出的院子,二十多间房,腾出一间,就如此困难?”
温家大爷见她半天不动,气得指了一下她鼻子,“行!你不去,我自己去。”
大夫人这才着急,追了出去,“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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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谢劭走后,温殊色便偷偷摸摸去了他昨夜睡过的房间,让晴姑姑悄悄在底下给他多垫了一床棕垫。
又把他新置办的被褥拿出来晒。
正忙乎文叔便来了,人还在廊下,迫不及待地唤起了人:“二娘子,二娘子……”
温殊色从被褥后探出一颗脑袋,“文叔,我在这儿呢。”
文叔下了穿堂,走到温殊色跟前,一脸喜色,“姑爷今日去了马军司当值,奴才特意打听了,官职乃马军都虞候。”
温殊色一愣,“当真?”
“千真万确,从五品的官呢。”
文叔伸了一个巴掌,又添了三根手指头,“每月俸禄八十贯……”
想起昨夜那狗东西搁在木几上的三十两银钱。
难怪,如此有底气。
银钱不重要,他谢家和她温家都不缺银钱,只要他肯当官。
看来是自己前夜的那剂猛药起了作用,虽说过头了一些,好在终于有了效果。
肩头上的重担卸了下来,连带着昨儿被他堵在心口的那口气也消了,同文叔道:“晚上我带姑爷去觅仙楼吧。”
他要真走上了官途,自己也没必要再瞒着他,别说他累,这躲躲藏藏的苦日子自己也早受够了。
她恨不得立马去买几箱子新衣回来,金钗玉镯全都戴在手上。
“二娘子放心,奴才回去便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