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八镇军营的监狱里,审讯室的窗户很小,高高的挂在墙上,外面有阳光照进来,屋子里的烟雾在阳光下悠闲地飞舞。
红果问:“你的意思是我爷爷还活着?”
安红又咳嗽了几声,微微闭了闭眼,道:“不然他的手表怎么会在别人手上呢。”
“他为什么要装死?”
“他想甩掉我。他除了给我留了2万美金之外,其他的存款呢?全部不见了,早就被他转移走了。”安红吐了口烟,“他根本就不爱我。他谁都不爱,别以为他把遗产留给你父亲李晓光,就有多爱李晓光,只是这些转移不走的资产他没有其他人可以留了,又不想白白便宜我。”
“说不通啊,他如果装死,不就更白白便宜你了吗?”
安红笑了,笑出了眼泪,“你看现在白白便宜我了吗?遗产没拿到,我反而要死了。我们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他从来没把我当一个人,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玩物。他嫌弃我,厌恶我,在床上都不稀罕敷衍我一下,他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安红疯了,说话开始颠三倒四,这么多年,看似光鲜靓丽的生活,其实早就千疮百孔,她可以走的,可以逃离这种生活,但又舍不得这金丝雀般养尊处优的牢笼。
疯到最后,安红把桌上的搪瓷水杯摔在了地上,整个人拿脑袋去撞桌子,看守员不得不把她拖出去了。
从军营出来,坐上宗炎的车,红果一路都没说话,如果她爷爷没死,那他为什么要藏起来呢?她不相信安红所说,她爷爷是为了甩掉安红才装死的,既然是这么狠毒的一个老男人,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委屈自己假死。
除非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们开车跟着李英雄一起去镇上的光明宾馆找西图律师签字,坐在后排的李英雄看出红果心里有事,他道:“红姐又跟你胡说八道了吧?”
红果一愣,这雄哥多少也算是安红的人吧,怎么这么说话?
李英雄理解红果的不理解,他解释道:“红姐在牢里想要抽大烟没办法抽,神志可能不太清了,有的时候她抽多了,也会跟我们说胡话,她偷偷跟我说那个被火化的不是老板。这怎么可能呢,当时我去认的尸,那确确实实就是老板。”
红果道:“她说那具尸体的右脚有六个脚指头……”
“老板的右脚就是有六个脚趾。”李英雄回答的毫不犹豫,“我跟老板一起去游过泳,我很确定老板右脚有六个脚指头,不信你可以去问你奶奶。你奶奶肯定知道的。”
“你确定?”
“我确定。”李英雄说的非常肯定。
红果确实是打算跟奶奶核实这事,安红和李英雄谁说假话,一问就知道。她倒是希望安红说假话,不然她还得去琢磨,或者忍不住会去调查,她爷爷为什么要假死。
“你跟大胡子熟吗?”
“还行,他这个人不说话。”
“他还在林场?”
“这不清楚,他神出鬼没的,已经消失有段时间了。”
“安红说他搬走了大量的木箱子。”
李英雄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才道:“是有这么回事,我看着工人搬的。”
“箱子里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箱子很沉,以前一直存放在旱井底下的密室,说是军火炸药,那附近巡林员都不敢去。老板之前帮人保管的,后来那人来取,大胡子开车给他送过去了,搬了好几天才搬完。”
红果看了眼宗炎,宗炎在专心开着车,他肯定在想,破军号的东西被转移了。
“替谁保管的,你知道吗?”
“不清楚,老板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事。”
“送去哪儿了?”
“柬镇方向,具体只有老板和大胡子知道。卡德林场有一条运木材的车道,可以直接通往柬镇,开车送过去很方便。”
柬镇!那个地方群山环绕,确实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到了光明宾馆,楼下停车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老熟人刁明理,他和一男一女在停车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