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骤起,漫天乱飞,像散开的白色雪花。
“阿嚏——”
岑知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抱歉,我……阿嚏——”
接连几个喷嚏,邵温白看出她是过敏了,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拆开,抽出一张,递过去。
“先捂一下,小口呼吸。”
岑知意照做,鼻子果然好受多了。
两人加快脚步回家。
在门口各自道别后,岑知意迅速关上门,转身就是七八个喷嚏。
好不容易停下来,鼻子已经全红了。
京城哪里都好,就是每年飘絮的这几个月,能要了她老命。
明明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七八年,但还是没有习惯。
缓了十来分钟,又灌了一大杯热水,岑知意这才好受了。
她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明天带去实验室的午餐。
等做完,打包好,收拾了厨房,已经快十一点。
岑知意看了眼垃圾桶,里面有蛋壳、烂菜叶子,叹了口气,认命地下楼去扔垃圾。
回来的路上,还没进单元楼,手机响了。
岑知意:“喂,程子,有事吗?”
“知意姐,你注意点!祁哥直接往你那儿来了,拦都拦不住!他喝得有点多,我怕他冲动……”
岑知意警惕地扫过四周,一个“好”字刚要出口,突然一个黑影蹿出来。
“啊——”
“意意……”男人浑身酒气,双颊酡红,看她的眼神痴醉迷离。
电话那头:“知意姐?知意姐?!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
程周焦急的声音传来。
祁温言掐住岑知意手腕,一把夺过手机,摁掉通话。
“先是沈时宴,又是程周,岑知意,你说不爱我,拒绝复合,结果转头就跟我那几个哥们儿纠缠不清,你什么意思?”
“你喝醉了,”岑知意偏过头,侧脸冷漠,“我不跟醉鬼讲道理。”
“我是醉鬼?你说我是醉鬼?!”祁温言扣住她肩膀,疯狂地摇,声音透着绝望,“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你只会心疼我喝多了,胃不好,第二天会不会难受……”
“为什么?你为什么说变就变了?为什么?!”
岑知意一把推开他。
喝醉的男人手脚无力,不难挣脱。
她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我的心疼,只给在乎的人。”
“……我现在不是了吗?”祁温言失神轻喃。
“早就不是了。”
说完,岑知意转身跑上楼,生怕晚一秒,祁温言会追上来。
这种单方面的纠缠已经不能算纠缠,而是骚扰了,岑知意从一开始的疲惫,到现在只剩下厌烦。
见她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样避之不及,原本怔愣中的男人像被突然刺激到,拔腿追上去,手一捞,原本是想把人捞进怀里,没想到扯住了岑知意的头发。
她惨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