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也许,正如洛同衣所说的,喜欢她了吧?最后,他只能苦笑。
慢慢,推开海棠。
“……我走了,早些休息,海棠。”
目送他离开,海棠转回房间,看着好奇的等她回来的沉寒,她刹那间莫名其妙的心虚起来。
她没说什么,沉寒也乖觉的没问,只是在告辞的时候,扑在她怀里道别的时候,她抽抽鼻子,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姐姐,我喜欢陛下,但是我更喜欢杜姐姐你。”
说完,她露出了很开心的笑容,告别之后离开了。
海棠一开始没搞明白她怎么这么说,她纳闷的提起袖子闻了闻,闻到了淡淡的木叶香气,立刻明白了沉寒那句话的意思。
沉寒也是闻到了萧羌留在她身上的味道,才说了这句话吧,沉寒告诉她,没关系,她和萧羌之间不用顾及她。
什、什么什么啊什么啊!海棠在房间里一顿跳,拍打着自己略烫的脸,她在房间里不停绕圈,最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望着驿站的房顶,默默发呆。
啊……看起来……未来似乎有得麻烦了……
脑海里不期然就浮现了萧羌刚才在雨水里淡淡的笑容,海棠觉得呼吸窒了一下,然后闭眼。
窗外春雨潺潺,扰人心乱。
总有什么,在这样一个春雨之夜,慢慢改变,无声无息。
第二天,德熙八年三月二十五,大越皇朝以皇帝萧羌的名义明发诏书,行于东陆,与沉国结为兄弟之盟,沉国割定州三十一城作为结盟之礼,大越派平王萧逐署理定州事务。双方互以定王沉冰和大越长皇子萧远为质。为了让萧远身份贵重,当天萧羌又下了一道诏书,着册封萧远为晋王,首开大越皇子未成年而封王之先河。
三月二十六,大越又发诏书,将白玉京下天上重重主,原封为长乐侯的洛同衣加封为长乐王,便和苏荷同为王爵,同日,白玉京也有敕令下来,将现在无主的原长生狱的一半交与他管理。
至此,东陆格局为之一变,大越已隐约在周围诸国之上。
三月二十八,起驾回京的前一天,海棠听到从萧羌所住的中宫附近,传来了冷调琴声,春风犹带一点微弱冷寒,顺着曲水流觞,能听到洛同衣不再带女子柔媚的声音唱着一曲古歌。
“浮舟横大江。讨彼犯荆虏。武将齐贯錍。征人伐金鼓。长戟十万队。幽冀百石弩。发机若雷电。一发连四五。”
魏文帝曹丕的《饮马长城窟行》,海棠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努力试图听出其中的奸情,忽略了这首古歌更深层的意思。
三月二十九,萧羌起驾回京,洛同衣赴白玉京而去。
洛同衣驾前辞行,不再是女装,一身紫色正装,肃容告退。
那一瞬间,东陆未来二十年政治局面,就此底定。
到此为止一切看起来似乎尘埃落定,从那个下着春雨的夜晚之后,海棠再没有听到萧羌说过哪怕一个关于萧远的字。
那天她所看到的悲痛而脆弱的男人,仿佛只是她的一个幻象,再没出现过。
萧羌依旧是萧羌,依旧有着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不在话下。
但是,托这一个多月来大越上下堆积到了一个可怕程度的公文的福,除了看习惯了眉眼春风的萧羌,海棠在车驾回京的这一路上,非常幸运的见识到了萧羌的另外一面——人形公文处理机什么长相了。
话说萧羌真的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他从长昭回来,别的没看中,独独看中了赵亭的行辕地方宽敞又方便,干什么都不妨碍赶路,问了花竹意一些技术性的问题,便在炳城的时候命人赶造了出来,他便一路上开始处理积累的公文。按照海棠的说法,上了萧羌的行辕,只能看见满天飞纸片,你就愣找不着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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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人相立,退无地(3)
所谓人一忙起来,确实就没空唧歪悲春伤秋的那点儿事了。对这句话,海棠看着忙得脚打后脑勺的萧羌,重新有了深刻的理解……
沉寒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自觉避嫌,根本不来找海棠,史飘零偶尔过来看她一眼,还从不挑白天,就半夜鬼魂一样飘来看看再飘走。
花竹意倒是经常来找她。
非常奇妙的,应该看打自己(小)老婆主意的花竹意非常不顺眼的萧羌,对他却有相当程度的好感。萧羌几乎从不在海棠面前谈论任何政事,唯独有一次,他看着花竹意呈递上来的长昭随行人员所需的供给单,对海棠说,“此人看上去无所事事,轻浮跳达,但是实际上胸臆间极有把握,这份表单我午后告诉他要,不到一个时辰他就交了上来,笔笔清楚,其人在琐碎事情上很有耐心。现在这世上,自己的屋子还打扫不干净就敢说自己胸怀天下的人太多,花竹意这样小事都能做得谨慎的人,倒真是少见。”对于萧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