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萧羌宿在飘音殿,方贵妃便缠着要他今日散朝后一起用晚膳,萧羌虽没答应,也没反对,方贵妃便早早吩咐小厨房做了一桌子萧羌喜欢的饭菜,自己还亲手烹了一道冬瓜樱桃盏,结果饭菜都要凉了,腾凤殿下来旨意,说皇帝不过来了,她一口气堵在心里,着实咽不下,最后寻思半刻,她一咬牙,吩咐厨子把今天做的几道菜送过去。
决不能让她们爽心了,一顿饭也要让她们看到自己的菜色,舒服不得!
亲手把食盒放进了雕漆食盒,看着宫人小心的捧着出去,方贵妃绝色容颜上闪过一丝狰狞扭曲。
沉寒,杜笑儿,史飘零,这些名字在她心里脑里盘旋不去,一个一个在舌尖滚过,几乎就恨得想呕出血来。
这些女人入宫之前,她三千宠爱在一身,那个男人为她簪花画眉,后宫谁不羡煞?
可为何就偏偏多了这些女人?
方贵妃只觉得喉咙里一点点的腥味泛了上来,她怔怔的看着远处掩映在黄昏之中的腾凤殿,看得久了,仿佛就痴了,
如此深宫寂寥,青丝染霜,也不过一瞬朝夕。
按照宫制,后妃不能和外男共座,海棠和沉寒在偏殿用餐,内殿里只有萧羌和萧逐二人。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闲聊,萧逐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陛下,臣想起来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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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腐女的培养要从小抓起(5)
萧羌正夹了一筷子燕窝炖鸭子没什么胃口的研究,听到他这么说,一双桃花眼就斜斜的睨了过去,唇角一挑,似笑非笑,“阿逐,私下里你叫我陛下的时候,总要说些让我为难的话。”
萧逐眉毛就一紧,修长白皙的指头微微蜷起,低声道,“我这次上京来,路过齐州的时候,遇到了三王兄,三王兄说……”
“说他体弱多病即将离世,需要世子回去送终对不对?”他静静打断萧逐的话,凝神看了他一会儿,破颜一笑,“三王叔从我登基开始就一直在说即将入土,现在也快十年了吧?他老人家前不久不还拖着残病之躯纳了第三十九名小妾。以这个来推断,我觉得三王叔应该至少还有三十年福好享。”
这番话说的刻薄入骨,萧逐自觉没趣,摸摸鼻子作罢。
谁都知道,他的三哥闵王和萧逐的父皇同为皇后所生,当年萧羌年未及二十登基,闵王甚是不服,内中颇多作梗,甚至隐隐有不臣之心,全仗太后雷霆手段,才迫得他将世子送入京城为质。现在他却希望放还世子……
就在内殿气氛沉闷的时候,有内监进来禀报,说方贵妃那边送了菜肴过来。
箫逐听了停下筷子,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萧羌却如获救星,赶紧叫人把菜布了进来,打开食盒一看,却是一盒素食。
萧羌素来挑食,整个宫里也就肯夸夸方贵妃和太后的小厨房味道不错。
沉寒从来对衣食不挑,虽然身份尊贵,但因为她自己本身就不甚在意的关系,腾凤殿的小厨房手艺平平,端上来的菜色不过不失而已。
海棠是米饭就酱油都能吃出爱来的,箫逐更不用提,十几岁开始就行军打仗,窝头就沙子的时候都有,对食物完全不挑剔。
所以满桌只有萧羌一个人吃不下去饭。这时候方贵妃宫里的菜送到,他立刻就很开心。
方贵妃这次进膳,人人有份,进给萧羌的是一碗冰荷叶莲子粥,进给箫逐的咸湿蒸官藕,海棠的是莲叶薄汤,沉寒的是决明子羹。
海棠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精致餐具,在流口水的同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层珠帘之隔的内殿。
或许大概说不定是她多心了?为什么她觉得每道菜都意有所指,指桑骂槐?
萧羌的怜子,箫逐的管闲事,自己的薄怜,沉寒的决明子尤其明显,不是指着盲人骂瞎子,么?
不过既然她都能猜得出来,那么……她又偷眼看了看内殿和旁边的沉寒——那么他们也一样看得出来吧?
里面的情况她看不清楚,身旁的沉寒小口小口的吃着食物,一张小脸很是严肃,不知道是在品尝汤的美味还是在思考鸳鸯的问题。
汤非常美味,海棠不舍得一口吃完,小小的又吃了一口,羡慕并口水的眼神飘向了珠帘之内:不知道萧羌那碗有多好吃呢。
想都知道,她们三个人的粥里只可能加泻药的料,但是萧羌的那碗一定特别好……
啊啊啊啊,她嫉妒得想揪头发了!
大概是她朝里看的次数多了,连吃了两小碗粥的萧羌忽然笑了起来,提着食盒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