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被尘世压着,喘不过气来。
小祸害趴倒在地上,感觉胸口沉闷重压,颇为难受,他立马大口喘气,终缓和过来,乃站起身来,惊讶地看着数丈外的那棵树,不知它为何如此坚硬。
司马玲月此时飞身闪移至他的身前,神情紧张地抓起他的手,察看他的脉络。
她方才一看见小祸害被震飞出去,看见动静巨大,心内立时紧张,生怕小祸害有个不测,急忙飞身过来查看,看看他的状况。
她认真细致地察看他的脉络,竟意外地发觉他的脉络平稳不紊,丝毫无动乱迹象,实为奇异。受如此巨大震荡竟丝毫无恙,实在令人奇怪。
她明亮秀慧的双眼惊奇地看着小祸害,感觉不可思议,云雨殿的许多女弟子初时来砍地渊树时或多或少都要受点伤,可他出奇的竟毫发无损实在令人惊诧。
“蓝忆徒儿,你怎样?是否受伤?”她关切地问小祸害道,心里充满了担忧之情。
“师父,我无大恙,只是为何那棵树如此坚硬,我竟不能将它砍进。”小祸害若无其事地看着那棵树疑惑奇怪道。
“她是一棵神树,需要耐心毅力,及强大的劲力,最后突破劲力炼化成的灵力,方能将它砍断。”司马玲月细心讲解道。
“原来如此。”小祸害恍然大悟,然后继续问道:“那此刻怎么办?”
“如果你真的没什么大碍,那就拿起斧头继续砍它,锻炼出你的劲力,让你的劲力不断强大,直至突破成灵力砍断它。”司马玲月眼光激励地看着小祸害,鼓舞着他。
小祸害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尽的冲劲,乃走至一旁被震飞在地上的斧头前面,拾起它,紧紧握在手中,眼神坚毅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棵树,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它走去,然后举起斧头,再次猛烈地砍向树身。
“当”又一声剧烈的震荡声响起,林中野兽震吼,野鸟惊飞,小祸害再次被震飞,斧头甩落,人则落在不远处的一块坚硬土地上,泥土飞溅,溅得他满脸是灰。
不等司马玲月飞身上前关心,他憋出一口气,急忙站身起来,飞快奔去拾起斧头,不服气地看着那棵树,拿着斧头又朝它走去,然后,举斧,劈砍,又被震飞。看得司马玲月心中一阵疼痛。
然而小祸害依旧顽强着爬起来,坚守着心中不灭的信念,神色果决地拾起地上的斧头朝那棵树再次走去。
而后,他一次次地被震飞,跌在草丛中,撞在树上,摔在坚硬的石头堆里,衣服被磨破,皮肤被磨烂,身体骨骼各处被碰痛磕伤,唯一庆幸的是没有断裂之处。
但他依然意志顽强,毫不动摇,丝毫不顾周身之伤,一次次地爬起来,拿起斧头,为着心中成为强者的愿望,磨尽自我,狠虐自己地去不懈努力着,坚持着,毫不放弃。
司马玲月看着他一次次地跌倒爬起,意志坚强,不禁动容,心内感动,看见他受伤,大为不忍,几次劝阻,示意他歇息,都被他顽强得近乎倔强的神色所婉绝。
他坚持着劈砍,不想停下来,他要劈,不断地劈,为自己劈出一个未来。
直到他再次被震飞,落进一片尖刺利利的荆棘丛里,身体被划得血骨淋淋。遍体鳞伤,惨不忍睹,依旧坚持着站起来,再次去砍树时,司马玲月飞身挡在了他的身前,一脸心痛不忍,讶异惊叹,更多的则是愤怒地看着他,大声呵斥他道:“你疯了,不要命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何你这么不珍惜,功法虽然要练,但我们的命还要要。倘若你今天被震死了,你的仇怎么报,你这是顽强得愚昧,死顽。不明智。”说着说着,差点哭了出来。
方才的情形,她看得心惊肉跳,极端震撼,彻底感动,她看见了人世间最执着,近乎疯狂,不要命般的超乎所有的坚强。
她不敢想象朱彦泓对他与蓝翠花的赶尽杀绝给他带来的刺激如此之大,竟激励着他如此顽强,不顾伤痛,甚至不要命地去努力,去奋斗。去拼搏,去完成自我。达成心中愿望。
如此坚韧如铁,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心志实在可怕。
而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预感到了一丝不妙,若任小祸害如此下去,而不加以阻止,若他真的搏命死去,则太无辜可惜也。因而,她飞身闪了出来,阻止了小祸害近乎疯狂,狠猛的举动。
小祸害被她一阻止,立时停了下来。听着她的呵斥,听出了她言语之间的关心,清醒理智了过来,愧疚,知错,悔悟地低下了头,歉疚道:“师父,徒儿我错了,请师父责罚。”
司马玲月看着他满身伤痕的样子,心中不忍,难以继续气愤责怪他,乃无奈摇摇头道:“师父不想责罚你,只是想你好好爱惜自己,走吧,今天不砍了,回云雨殿去,我帮你治伤。”
小祸害依言听从道:“是,师父。”
司马玲月乃幻变出霜月剑,载着她两人飞回云雨殿。
一飞回云雨殿,刚踏入门槛,司马玲月便轻启朱唇,声音清冷而又不失温柔,唤道:“来人。”话音未落,只见一名女弟子应声而至,步伐轻盈,如同春日里随风轻摆的柳枝,不带一丝尘埃。
这女弟子,约莫双十年华,面容清秀脱俗,眉宇间自有一股淡然之气。她的双眸清澈如水,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稚气未脱的天真。鼻梁挺直,为整张脸庞增添了几分英气,而唇角边时常挂着一抹浅笑,温暖而不失礼貌,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玲月师姐,您回来了。”女弟子看见司马玲月回来,立时恭敬地行礼,声音里满是关切与敬仰。
司马玲月微微点头,心里牵挂着小祸害的伤势,急忙命令少女道:“苏念,你速速去药房取些治皮外伤的丹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