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华阳进宫,正值清晨,宫中的宫人都在洒扫,见到宋华阳也是纷纷下跪,可见他脸色并不好。
“叶公公。”他径直来到御书房,等待叶公公的通传,看着文德殿外的宫人来来往往,他不禁长舒一口气。
叶公公领着宋华阳到了内殿,这些日子前来请安的皇子不少,可是宋承阳一个也没有见,今天宋华阳来的突然,但是承阳帝却仿佛料到一般,竟然允准了。
来到内殿,叶公公遣了其他的宫人,独留了二人在房中。
宋华阳只透过床幔,看见里面的人安然的躺着。
“儿臣给父皇请安。”宋华阳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床幔里的人一动不动,但是宋华阳听见里面轻微的咳嗽了两声。
宋华阳向前走了两步,里面的人却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往前。
见里面的人仍没有动静,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说道“父皇,儿臣听闻您近来身体有恙,特地前来问候,还带了些上好的补品,已经交给宫人了。”
里面的人有了动静,缓缓的坐起身,轻笑了一声。
“朕这里有什么事情,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宋华阳听这话,有些意外,“儿臣不敢,儿臣怎么敢监视皇上的一举一动。”
皇上?宋承阳听见这话有些意外,果真是柳妃生的好儿子,和她简直是一个样子。
宋承阳透过窗幔,看见外面的人就跪在眼前,“华阳,这里只有朕和你两个人,何必和朕打哑谜呢?”
进门的时候,宋华阳深觉意外,此刻这话一出,难不成是宋承阳看出了什么,他惴惴不安,右手紧紧的攥住衣角。
“父皇这话,儿臣听不懂。”
又是一阵冷笑,他从未见过宋承阳这般。
“朕知道你想要朕的位置,你以为你和李禹衡的勾结朕不知道?朕不会将太子之位给你。”说完这番话,宋承阳猛烈的咳嗽。
宋华阳从未想过父亲竟会这般决绝,并不是亲生父子,到头来竟会想要逼上绝路。
“父皇,论才学我是众皇子中最有才能的,论年纪,我是您最年长的孩子,为何我坐不得太子之位。”
宋华阳这话,不像是为了自己问的,倒像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可是因为,我母亲出身不高的缘故吗?”
他又想起了目睹母亲悬梁的那天,他早早进宫,在御书房被询问了功课,他对答如流,可是承阳帝却并不十分高兴。
那天,是他的生辰,他当着众人的面,询问承阳帝要不要一同用晚膳。
他很少这般唐突,不过是前几日进宫,偶听母亲说很久不见皇上,甚是想念,他才这般。
当着众人的面,承阳帝不能拒绝,便也答应了下来。
可是,当他下了学堂,兴致勃勃的跑到柳妃宫中的时候,看见的却是母亲悬梁。
宫中竟无一人,独留他坐在内殿哭泣,那夜,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承阳帝的身影。
也就是那一刻,他笃定,母亲的死与承阳帝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