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顾晟本想挡在宋卿卿前面,那箭却被人挡了下来。
裴江雁伸出手,将那箭死死的攥在手上,“蠢货。”
他松开箭,手上渗出血印,擦出一道道血痕。征战沙场,这样的伤痕本算不得什么,可落在宋卿卿眼中,心口隐隐作痛。
说话间,淮南王便出现在大明宫门口,“弟弟,别来无恙啊。”
承阳帝闻声抬起头,这个声音真是熟悉又陌生。
宋承阳和宋禹衡本是同胞兄弟,一母所生,却不想落得如今这般手足相残的场面。
先帝驾崩那夜,也是这般的腥风血雨,若不是母亲哀求,宋禹衡断活不到今日,还能像现在这般大闹公主的婚礼。
“淮南王!”宫中的诸多朝臣认出了他,宋承阳刚刚继位的时候,在座的诸多朝臣都曾上书谏言要求处死宋禹衡这个逆贼。
宋禹衡眼神中充满着杀气,“各位好久不见。”
他在宫中巡视了一圈,最后站在了冯长史的身边,“我们又见面了。”
冯长史被吓得浑身颤抖,想当年弹劾宋禹衡,他可是为首的主力之一。
宋禹衡满脸得意,瞧着冯长史紧张的说不出话,他一刀抹在了冯长史的脖子上,冯长史的妻子不敢上前,一声尖叫竟然晕了过去。
“宋禹衡,你要干什么!”承阳帝继位多年,哪里允许旁人在自己面前这般撒野,可面前的人是宋禹衡,是他同胞的哥哥,纵然母亲去世,看见他总还是能想起从前的往事。
年幼之时,宋承阳就跟着宋禹衡的身后学习骑射,二人常常到西马场比试。
若论才学,便是宋禹衡更胜一筹,他自幼聪慧,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战场谋略,他都样样精通,可谓是个全能之才。
宋禹衡坐在冯长史的位置上,“宋承阳,你怎么跟哥哥说话呢?”
“你今日带兵闯入皇宫,可是要造反吗?”宋承阳如今真是后悔,当年就应该杖杀宋禹衡,不至于今日这般放肆。
宋禹衡环抱着胳膊,“我做了什么,你不都看见了吗?”
如此明显起兵造反的场面,确实不必再问。
“宋禹衡,当年之事我已放你一马,如今你竟然不知好歹,还要作乱。”宋承阳站起身,走到宋禹衡面前。
众人都安静的看着,却也是十分害怕,宋禹衡一起身便能一刀杀了宋承阳。
裴江雁护在宋承阳面前,“圣上。”
承阳帝拍了拍裴江雁的肩膀,冲着他微微笑道“没事江雁。”
那年他匆匆继位,夺位之争他没有好好问问宋禹衡,如今却也是个机会。
宋禹衡轻笑,“你不要跟我提当年,这个皇位本就不是你了,坐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还给我了。”
若论才能,他本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若不是宋承阳横插进来,如今他本应该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而不是要沦为阶下囚。
“宋承阳,论才学、论谋略,我哪一样不比你好,我们一母所生,一同长大,可是父皇偏偏倚重你,就算是朝臣大力推举我做储君,父皇却也是不肯下旨。”宋禹衡说起这些往事,内心到有些酸楚。
众朝臣听见这话,倒是十分赞同,当年先帝身体不适,朝臣相继推举宋禹衡为太子,早日为皇帝分忧,哪知先帝迟迟不肯下旨,还将上书谏言的朝臣视作宋禹衡的同党,将勾结朝臣的罪名按到了宋禹衡身上。
宋禹衡冷笑,“我知道母亲曾求你放过我,碍于母亲的情面,你一直没有处死我,可我心里清楚,你一直都想让我死。”
他站起身来,走到宋承阳面前,“如今母亲已经不在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