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床,陈知予头疼欲裂,感觉脑袋里面像是扎进去了好几根针。
躺在床上缓了好大一会儿,她才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愣住了,惊讶又意外地看着睡在床脚的季疏白。
那一刻陈知予简直是懵逼极了。
弟弟怎么睡这儿了?
她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努力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然而却徒劳无获,她能回忆起来的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和司檀坐在在一楼大厅喝酒,然后她的记忆就断片了,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床宽一米八,季疏白只能蜷曲着身体睡,没盖被子也没脱衣服,看起来像是困极了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了一晚上。
陈知予看他这样还挺可怜,想把他喊醒,让他枕在枕头上盖着被子好好睡,然而就在她张开嘴巴的那一刻,下唇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伤口撕裂的那种痛,疼得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紧接着舌尖上就传来了血腥味。
嘴怎么烂了?
她立即拿起了手机,用屏幕当镜子照了照,看到下唇的左边有一块深红色的伤口,还正在往外冒血。
这是怎么回事?
陈知予越发的懵逼,昨晚发生什么了?
该不会是……
她看了一眼和衣而睡的季疏白,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口猛然一提:该不会是我昨晚耍酒疯要侵犯和尚弟弟,和尚弟弟誓死不从,无奈之下只好咬了我一口?但我还是对他死缠烂打,不让他走,所以他只好睡在了床脚?
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陈知予逐渐感觉到了窒息,面如火烫,难堪又羞耻,恨不得立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她不该喝那么多酒!
陈知予肠子都快悔青了,本想趁着季疏白还没没睡醒的时候赶紧走人,避免尴尬,然而就在她掀开被子的那一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良心的谴责。
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攥着被角犹豫了一会儿,她长叹了口气,决定当一个有责任心的人,于是她将被子拉倒了床脚,轻轻地盖在了季疏白身上。
就在这时,季疏白忽然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睡得很浅,周遭任何轻微的响动都能把他惊醒。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陈知予尴尬到了极点,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社会性死亡”。
更尴尬的是,季疏白的脸色十分阴沉,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斥着万般无奈和咬牙切齿。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眼神合二为一的。
陈知予忽然有了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知所措地舔了舔唇,她试图缓解尴尬:“我、我我我怕你着凉,给你盖上了被子。”战战兢兢的语气中还带着点讨好。
季疏白的神色并没有缓和,依旧面色铁青冷如冰霜,甚至都没有接受她的好意,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陈知予感觉到他生气了,并且是非常生气,甚至还有点怨气。
看来她昨晚确实干了一些不道德的事情,于是果断选择道歉:“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要是干了什么不理智的事,你别介意。”
季疏白就没搭理她,刚准备下床,陈知予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满含愧疚地看着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一口都不喝了!我发誓!”
季疏白无动于衷,面无表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知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