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州这边原本就是富饶之地,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其中与仇军也有不少关系。”看到凤翎与婴乐差异的模样,柳湘君微微一笑解释道,“若是两位不信,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
凤翎闻言一笑,“先生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言罢她便朝店小二招了招手,店小二眼见几个穿的非富即贵的年轻男女坐下便知是上来了大买卖,一直时时刻刻注意着此桌,如今一看凤翎招手,立即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几位爷要点些什么酒菜?”
“你们这擅长做什么;便给我们上些什么罢。”凤翎微微一笑,随口吩咐了一句。
“嘿,本小店除了地上的泥巴天上的云做不了菜,还真没有不擅长的。”店小二笑眯眯地道,“就不知道几位爷是喜欢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
“哟呵,口气倒是不小。”婴乐闻言与凤翎对视一眼忍不住道,“我便与你赌一赌,我与妹妹可以说是尝便天下珍馐,你既然口气如此之大,那么我就点你们这的招牌菜,若是吃得好,我便付双倍钱,若是吃得不好,那可别说是我们为难你,你只需回答我们几个问题,还是双倍的钱。你赌不赌?”
店小二听了细细盘算一下,这打赌无论输赢,似乎都不吃亏,还是得双份的酒钱,顿时眉开眼笑道,“几位爷,即便是吃得好,爷问什么,小的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这话说得,婴乐与凤翎忍不住都笑了,倒是想不到这店小二还是读过几年书的,出口文绉绉的有几分墨水,当下婴乐便点了下头,掏出一锭十两重的纹银,吩咐道,“那便交给你打点了,剩下的就当是打赏,记得要些清爽好吃的菜,不用什么大鱼大肉。”那些大鱼大肉早在京都都吃腻味了。
店小二颤抖着手接过十两纹银,突然放嘴里咬了一下,真的。他眼睛一亮,知道今日是烧了高香了,遇到了贵人。要知道这酒家虽然是滇州城里最大的酒家,但是一桌上好的酒菜最多也就七八两银子,这样一来,他足足能得二两银子的小费,可抵得上一个多月的工钱了,立马点头哈腰地应道,“爷请放心,晓得的,马上给几位爷打点几味精致的小菜。稍等片刻。”
有道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不消片刻,果然就整治了一桌的小菜,以山中的野味为主,点缀了几样滇州特产的水果蔬菜,布置得甚为干净雅致,还上了一壶酒店里上好的桂花酿。凤翎他们赶了许久的路也确实有些饿了,当下举筷尝了尝,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凤翎道,“本以为这小二哥是话说的大,倒是没想到这里的厨子与那京都的来仪茶楼的厨子有的一比,做出的菜倒也是精致得紧。”众人一边谈笑一边用餐,不多时,便以把这桌子上的食物消灭了大半。
不雅地打了个饱嗝,诸葛小箭拍拍肚子,“饱了,饱了,实在是好久没吃那么饱了。以前我跟我娘来滇州的时候倒是没来这家酒楼吃过饭,实在是亏大了。”想到以前跟着自己的老娘亲每次都是偷偷摸摸地来这大城市,每次只是山上缺少些粮食衣物或者是去扫墓时准备祭品的时候才会下山,哪比的现在这般四海为家?
“你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婴乐闻言心中一动,追问道,“你娘现在还在人世么?”
“死了,早死了。”诸葛小箭翻了个白眼,“三年前就过世了,不信你问大个子。”婴乐闻言犹不死心地看向慕青羽。
“小箭。”先是不敢苟同地看了诸葛小箭一眼,慕青羽才歉然对着婴乐笑笑,“家师确实已经过世了。”只是不是三年前而已。且不说婴乐的失望,凤翎又招手叫来了店小二。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笑眯眯地点头哈腰,“不知客官满意是否?”
“这菜是好菜,酒也算得上是上品。”凤翎微微一笑,又拿出一锭纹银放在店小二手中,“我姐姐既然说了是上双倍的酒钱,那便不能少了你的。”见那店小二喜出望外地接过酒钱,凤翎又道,“现在我有些问题要问你,如是回答的好,自然还有赏。”
“客官尽管问,小的一定知无不言。”乐呵呵地把钱收进怀中,店小二殷勤地吩咐其他人收拾了凤翎桌上的残羹,换上了一桌上好的茶点。
“我等是外地来的商家,是来滇州走亲戚的。前些年听亲戚说滇州这里山贼甚多,所以一直想着把那些远方亲戚接回老家。不过今日到了滇州,才发现这等地方似乎也不比我那老家差上多少呀。”婴乐饮了口茶开口道。
“呵呵,几位爷是从外地来得所以不知道吧?这前些年里,滇州这里确实是兵荒马乱的,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每隔三两天就要下山一翻,把整个滇州城是闹得民不聊生,人心惶惶啊。”
“朝廷不管么?前些年是什么时候?”凤翎突然道。
“管?”店小二忽然压低声音,“虽然是些道听途说来的话,但是空穴不来风,那听说早些年的那些个山贼都与朝廷有些关联,硬生生是把这滇州的事给隐瞒着呢,这些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十多年前?”凤翎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婴乐,那眼神分明是问道,为什么朝廷中听说那仇军的名号似乎还未满十年?若是十多年前滇州的山贼就闹得如此之凶,为什么一直是到七八年前朝廷才重视起此事的?
婴乐自然是看到了凤翎的目光,稍加沉默便又问道,“你所说的山贼是那名为仇军的山贼么?”
“仇军?”店小二听了先是一愣紧接着居然一脸激动道,“当然不是,席大当家义薄云天,怎么可能与那些山贼相提并论?”
“小哥切莫激动,我等都是外来的乡客,本不知道这滇州的事,只是在外听说这滇州城外有股名为仇军的山贼甚是彪悍,导致滇州的老百姓不得安宁,所以心中才有此疑问。”席大当家?有意思,看来还真的是如柳湘君所言的那般,这仇军在滇州也算得上是民心所归啊。凤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一边含笑不语的柳湘君,开口打了个圆场。
“既然是外乡来的客人难怪不知道了。”那店小二说得兴起索性搬了椅子在边上坐下后,娓娓道来,“在十多年前,滇州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人能带的地方,那些励郎山的山贼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隔个几天就要来滇州城掠夺一翻,而且据说是跟朝廷有些关联,所以这地方上的官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并且还下了封口令,严禁向外人提及励郎山山贼之事。在那几年里,这滇州城里的百姓莫不是走的走,逃的逃,哪里有现在这般景象?”
“那后来呢?”凤翎倒了杯茶递给店小二,问到。隐约感觉滇州现在的变化应该是与那席大当家有些干系。
“后来?”那小二哥接过茶,也不客气,一饮而尽,才眉飞色舞道,“后来席大当家便来了,带了一帮子兄弟直把那群山贼杀得哭爹叫娘,实在是大快人心。大概也有一两年的功夫,席大当家才清洗了滇州周边励郎山的山贼,统一都收编入仇军的名下,有了规制后,这滇州也算一天好过一天了。”
“那倒是,没听说过。”摸摸鼻子,凤翎笑嘻嘻地又帮店小二倒上一杯茶,“这仇军果真就这样好?靠山吃山,他们那么多些人,要怎么养家活口?”
“客官,瞧您说得。”店小二喝了口茶润了润喉,接着道,“确实是靠山吃山,这仇军在励郎山上也有不小的山寨,平日里有人种米种菜,也有人打猎砍柴,平时自给自足也是足够了,偶尔还下山救济一些城里的穷苦人家,这滇州城里,可以说是没有人家没受过席大当家的恩惠的,所以在滇州城,谁要是提到席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