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浴吧。”穆时问,“这个季节还有花瓣可以用吗?”
“有的。”账房将他们二人的要求一一记下,解释道,“南州暖和,鲜花都还开着,咱们家的花瓣都是从南州运来的,品质和香味都很好。”
账房先生收了贺兰遥的银子,拿了两张木牌给贺兰遥和穆时,说道:
“公子,姑娘,你二人绕过这面墙后,楼梯那里有个伙计,把木牌给他看,他会带你们上楼。”
“对了,咱们店药浴的药方都是把脉现开的,只是店里的大夫去给一个孩子看诊去了,暂时不在。应该没多久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后,我叫他上门去找公子。”
“好,多谢。”
贺兰遥道谢后拿起木牌,准备往墙后面走。
他下意识地要去牵穆时的手,但他反应过来了,及时收手。不然这一幕被君月怜看到,可就说不清楚了。
贺兰遥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最近脑子不太好,稀里糊涂的,经常下意识去做自己都觉得很笨的事情。
他手指勾着荷包的绳子,左右摇了摇。
“碎银两花得差不多了。”
贺兰遥提着轻飘飘的荷包,说道,
“待会儿要去换些,出门在外不带零钱很麻烦。”
穆时跟在他后面,说道:“这个我知道,要去钱庄或者倾银铺换,是吧?”
“是啊。”
贺兰遥调侃道,
“穆仙君连一文钱都不愿意带在身上,却懂得在哪里换零钱。”
穆时昂起头,说道:
“不吃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
贺兰遥把木牌递给守在楼梯前的伙计。
伙计瞧了瞧木牌上的房号,带着他们上楼。穆时和贺兰遥的屋子都在二楼,是仅有一墙之隔的隔壁。
上房是香连客栈最贵的房间,里面大得很,别说是浴桶,就算挖个浴池也没问题。
伙计将他们带到就离开了。
穆时走到床边,伸手摸上柔软的被子,将被子、床褥都掀起来检查一遍。
贺兰遥问:“穆仙君,你在干什么?”
穆时把床重新铺好,说道:
“看看有没有暗器毒针之类的。”
贺兰遥沉默了片刻,说道:
“……不会有客栈在床上藏这种东西的。”
“嗯,确实没有。”
穆时从乾坤袋里掏出他的包袱,放在床上,转身往外走,说道,
“你好好休息,我回我那屋了。”
贺兰遥坐在椅子上,看着穆时离开,直到屋门关上。
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
穆仙君好像真的在正儿八经地保护他,在剑冢里说的话大概不是在开玩笑。但有些问题……她好像对许多人事物都缺乏信任感。
贺兰遥将殒星剑放在床上,又从包袱里翻出替换的衣物摆在床头,准备沐浴完穿上。
他坐在屋子里等大夫。
这期间,伙计送了好几个炭盆上来,将屋里烘得暖和起来。香连客栈大约是怕客人在沐浴时着凉,所以给炭火给得格外足。
不一会儿,贺兰遥就热得把袍子和外衣脱了,又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透气。他刚打开窗户,就和蹲在窗外的君月怜对上了目光。
贺兰遥稍稍低头,君月怜手里拿着一个药瓶子,瓶子外面贴着张字条——迷情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