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在一边的礼盒边还夹着一张名片。
陈旖旎。
沈京墨面无表情地瞥过一眼,抬脚,向舒绮菡的方向走去。
放下了花和礼物。
舒绮菡看了眼那一捧鲜艳漂亮的花束,又看了看他,连连冷笑起来:
“我说呢,平时想见你一面那么难,今天怎么破天荒地来了?你是跟她一样,也是来讨好我的吗?”
舒绮菡轻轻喘了口气,平复一下呼吸,放下咖啡,苦笑着:“怎么,是想让我同意你们在一起?还是,你想跟她结婚了?”
“我听说你爸把那个女人从家里赶出去了——所以,你是觉得这样我就会原谅以前的事了吗?”
沈京墨抿了下唇,拧紧眉,看着舒绮菡,淡淡吐了二字:
“没有。”
“妈妈也不想为难你,你也不要为难你自己了。”
舒绮菡淡淡微笑着,眼底泛起浓郁的悲凉,于平静之中酝酿着狂风骤雨,语气也克制满满:“你走吧,我今天不想看到你,花也扔了吧。”
“还有那个,我不想再看到,”她指尖一扬,指佣人手里那件破碎褴褛的旗袍,朝他笑,“谢谢你们给我过的这个好生日。”
片刻后,沈京墨脚步顿了顿,没动桌上那花,还是转身走了。
背影萧索。
此时,一句“生日快乐”都说不出来,更别提其他的什么话。
出门前,他吩咐佣人照顾好舒绮菡。
他说,他不希望以前的事再发生。
车子一路驶出了佘山路,往日情形渐渐在眼前清晰。
那年阮慈也是送了这么一件漂亮的旗袍给舒绮菡示威,衣襟里缝着舒绮菡与沈嘉致的结婚戒指。
缝进去的,是沈嘉致的那一只。
舒绮菡收到后几乎要疯掉,割了腕以自杀相逼沈嘉致和阮慈分手,没落得个好结果,人还因为失血过多进了医院。
她是RH阴性AB型稀有血型,当晚血库告急,人差点没救回来。
他沉沉叹了口气,一手支额。
说不出的疲惫。
*
陈旖旎从佘山路回来,开车进入了和阮慈约到了个商圈顶层的茶餐厅。
当然是她还请阮慈吃了一顿饭,阮慈才把弟弟的东西交给了她。不过是一本上次翻看的家庭相册,还有个很小的玩具箱。
里面装着小时候吃糖豆送的小兵人,攒了小小的一盒子。
还有个被压扁了的铁皮铅笔盒,里面装着一张皱皱巴巴的乘法口诀表,背面用铅笔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笨拙的字:
——姐姐别怕,以后一定会有人很爱很爱你。
陈旖旎捏着纸条,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她将东西收到了自己的包里,轻轻拍了拍包。东西的确不多,她却视若珍宝。
阮慈在对面打量她:“你难受什么?不是你那天晚上吵着要走,星移会死吗?”
陈旖旎冷冷地看她一眼,背起包,淡淡说:“你慢慢吃。”
起身就准备走了。
“哎,你走什么啊——”
阮慈嚎了一嗓子,过去伸手就给她拉了回来,拉着她跌坐回了座位。
那一声动静不小,惊得餐厅里四处向她们投来视线。
陈旖旎就坐下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