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
严融之就在等他主动开口,遂了心愿,低声笑笑:“那便留下。”
林殊文心中烦闷,往后几天精神都不太好。
严融之本来还想带他在城里逛逛,见状就此作罢,所幸叫秦元看过后,确保他没有生病,就是心绪有些低落。
严融之把迁坟后续的事宜亲自操办好,那日回来时看见许多孩子围着街边的一家摊铺,摊主正在煎酥饼,隔着百余步都能闻到酥饼的香味。
严融之加入排队的行列中,买了两包酥饼,还有其他做好的芋泥糕。
闷在房里的林殊文尝了几块新鲜脆香的煎饼,看起来有点高兴了。
迁坟当日,晌午刚过林殊文就跟严融之启程返回八宝村。
严融之看着他:“今日就可回去,或明日一早再走。”
林殊文不想再耽搁,怕留下会生出其他事端。捧起饼子咬了几口,就着水吞咽干净,道:“咱们现在就走吧。”
两人带的行李不多,很快装进车里,跟客栈退房后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补偿给林家的东西正好送到门前,十几辆马车驮着质地不错的布匹,粮食都是新鲜的,那几盒金银更是让谢许菇看得目不暇接。
谢许菇疑惑:“他哪来那么多金银?”
林广良则原地走了几个来回,双手负在身后,一脸高深道:“我的猜想应该不会错。”
那日林广良向和林殊文搭话的商户打听,商户开始还遮遮掩掩的,后来告诉他,林殊文是跟在严当家身边进来的。
林殊文做的什么生意他不清楚,但能与严当家攀上关系,那可就另当别论。
林殊文居然在过去的一年里,变得如此有出息,能与严家扯攀关系?
本来林广良还有几分怀疑,可送进家门的粮食布匹和金银财宝,足以证明林殊文绝非欺骗了谁,他跟严家定然关系匪浅。
林广良让林殊文回林里的念头更深了。
一来林殊文有了不错的成长,还跟严家往来。二嘛……林安贵懒散难教,如果能把林殊文认回来,可以替林安贵做事,林家还不至于连个带出去能说话的后生都没有。
林广良越想越觉得可行,遂道:“过几日我去八宝村,那孩子送了这些东西,当日还说过那样的话,可见是念及旧情的。”
瞥见谢许菇想反对,林广良道:“夫人啊,并非我看不起安贵,而是安贵做得的确没殊文好,你看他那懒散性子……一年了,半点长进都没有。家里多个养子,多个帮手,对安贵也是好事。莫非你还指望安贵认真去学?他这几日常常流连暖香阁,叫他巡田,第一天还趾高气昂,过几日就不愿意去,嫌累。要我说,有个听话的孩子在家,既省事又省心,而且殊文跟严家有关系,你不为安贵想,也要为家里想。”
于是林殊文前脚刚回到八宝村,过了不久,林广良也到了。
村民见到生人一脸好奇,纷纷围着马车看。
林广良笑道:“我来看看殊文,他是我家养子。”
“养子?没听过……”突然噤声。
“你是那位地主?”
林广良点头:“正是。”
“小先生不是被赶回村里了么?怎么还来找他。”
当初林殊文瘦弱单薄,孤零零的模样村民都是亲眼看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