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成瘾
他说他叫长庚,他有一个亲梅竹马的未婚妻,名叫云暄……
云暄瞳孔微睁,神情诧异,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误打误撞遇上了这位传闻中?的未婚夫。她看向牢笼中?的琴师,却又不?禁生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谁也不?能轻信。
若他如同王宫中那些普通侍女一般,是无关紧要的虚构人?物,也就?罢了。可如果是这场阴谋背后的真正操刀手……
总得先?试探一番。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走了过去,佯装疑惑,喃喃道:“可真是凑巧,我也叫云暄。”
风起云卷,月光的清辉洒下,这个夜晚格外静谧。耳边传来孱弱的风声,还有不?远处流水潺潺,清脆地响。
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悲伤,他缓缓低下了头,苦笑?道:“果然,你早就?忘了我。”
云暄抬起眼眸,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男子,她问道:“我们以前认识,对吗?”
他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感慨道:“似花还似非花。”
“假亦真时真亦假。”
“终归是有缘无分,认不?认识也无所谓了。”
云暄暗自思忖,这人?故作?玄虚,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她黛眉轻蹙,右手紧紧捂住额头,痛苦地说:“我好像忘了很多很多东西。你真的是我未婚夫吗,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长庚抚琴,悠扬婉转的琴声从指尖倾泻而出,他好似回忆起往初,用那?清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月白城一年四季皆是银装素裹,放眼望去,雪山皑皑,万里冰川广阔无垠。那?里是我们的家乡,你是月白城城主的女儿,自幼习得一身好剑术,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我们身负婚约,自小?一起长大。人?人?都?说,作?为未来城主的夫君,我应该端庄贤淑,温柔大方,时时刻刻恪守夫道,谨遵三从四德。”
“可真到了成亲那?一天,你却消失不?见了。”
他冷冷的目光向云暄投来,她支支吾吾,百口莫辩:“我……”
“后来,都?城传来一道圣旨,原来,你成了他的王后。”
他无奈地摇着头,失声笑?道:“他是离天域的王,扣qun:一乌尔而七五耳吧以说一不?二?,谁又能够反抗?可我感到不?解,分明是亲梅竹马的情谊,你却连一句道别?也未曾留下。”
“我千里迢迢赶来都?城,只想远远见你一眼,讨要一个解释,却被永永远远困在?了这座囚笼。”
面对长庚字字泣血的指控,云暄也在?纳闷,她怎么就?成了个负心人?呢。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云暄瞬间陷入警觉当中?,一个侍卫吩咐道:“分开搜,今晚务必找到王后娘娘!”
云暄心跳加速,一下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朝长庚说道:“待会?儿可千万别?说我来过这里。”
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许诺道:“等我有机会?,一定放你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支呀一声,有人?推开了尘封许久的宫门。来不?及了,云暄抬眼望向四周,循着一个方向便要逃跑,谁料没走多远,危月燕便冷着脸从天而降,她拦住云暄去路,说道:“娘娘,请回寝宫。”
就?算有解药,也不?可能醒得这么快,云暄这才幡然醒悟,“那?杯酒,你没喝?”
她笑?道:“这么明显的陷阱,您觉得我会?上当吗?”
说罢,她便反身擒住云暄。
云暄倒是没有反抗,老老实实被她一路押着回了寝宫。
微生星野就?在?王宫,她没有必要逃去其他地方。
可是,她小?心翼翼问道:“燕将军,今晚的事情能不?能不?要禀告君上?”
若醋坛子打翻了,还真是哄不?好。
危月燕看向云暄,神情古怪,沉默良久,她点头答应了,还帮着劝道:“娘娘,君上对您很好。”
云暄挑了挑眉,冷笑?道:“好到把你日日夜夜囚于宫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种福气给你要不?要?”
她被云暄这番话噎住了,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接下来的几日,寝宫外的侍卫,肉眼可见地增多了。平日里甚至还能听见训斥声,“都?给我看严实了,一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出去!”
“往来的所有宫女侍从都?要一一核对清楚!”
云暄满是无奈,防守森严,她再也没有找到机会?逃出去了。宫中?的生活异常无聊,有时候就?立于窗前,透过那?扇窄窄的窗门俯视整个离天域,三十六城美则美矣,却总给人?一种虚无缥缈,摸不?透够不?着的感觉。
她静静地等待着,等待微生星野归来。
“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云暄下定决心,必须掌握主动权,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君上回来了,君上回来了!”宫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云暄还未回过神来,微生星野便风尘仆仆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