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人类是一件有些麻烦的事情,但雪还是特地将自己的一个办公室隔了出来模拟了人类所生存的环境数据以供对方活下去。
因为心中的某个猜测,雪对待这些自称是人类的生物还是很有好的,他给予这十个人衣物和食物,还有每人一个微型翻译器。
雪试图和他们交流,因为他想更了解自己的雄主。只是尽管他对这些人类表现得很友好,但他其实对人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如果不是雄虫可能和对方有牵扯,雪甚至不会多看他们一眼。对方显然也对他很警惕,一直到军舰行驶了好几天才有一名人类主动要求和他沟通。
这名人类叫沈川,他并没有像其他人类一样对自己表现出惧怕或防备,他对待雪的态度就像是对待平常同类一样,好像雪并不是侵略他们的可恶虫族一般,甚至在雪询问他一些问题时他也会很认真且冷静的回答。
“您对我们的文化很好奇吗?”沈川问道。
“是的,如果你能教我,作为交换我能给予你们相应的庇护。”雪很认真的说道。
“我们不需要您庇护,我们也很仰慕您的文化,可以允许我们学习你们的知识吗?”沈川看着雪,黑色的眼眸冷静且深邃,让虫看不透他眼眸里掩藏着什么。他的言语直白简单,只要是智慧生命都会明白他的意思。
“……”雪有些犹豫,对方这种请求的目的是如此明显,只是虫族的军规有规定不允许将虫族的只是和文化传播给外族,可是对方有可能是雄主认为的故乡的族人,而且让另一个智慧种族学习虫族的文化与知识无异于是将武器递了出去。
沈川看着这只看上去像极了人类的外星虫族,心中压抑的是深不见底的仇恨,但他明白他需要冷静,需要保持理智的大脑来和这个种族周旋,他们要重复曾经自己国家濒临灭亡之际星火燎原的历史,他们需要学习能够翻盘的知识。
尽管这很难,比曾经那次灭国之难还要艰难很多倍,那时的灭国之难的敌人还是人类,可现在他们的敌人却是科技水平不知道高了他们多少倍的外星生物,且他们对这种生物还一无所知。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毫无胜算可言,可他不想放弃,他不想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白白死去,有些仇恨是需要用血来偿还的。
最终雪还是没有拒绝对方的请求,但他也知道分寸,只给予了沈川一些文学类的电子书籍,并不涉及其他。毕竟在雪看来人类和虫族的文明相差太远了,就算给人类学习一百年的机会他们也无法动摇虫族分毫。不过沈川的举动也让他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措是对是错,他将这些人类带到雄虫的面前会发生什么呢?如果雄虫将自己带入人族更多些会不会厌恶虫族?
带着这种担忧,雪尽量安置好自己买下的人类忐忑的等待着军舰的回归。
【首都星】
云卿将自己关了起来,尽管他在之前偶尔也会这么做。但这次不一样,从看到那枚点翠的凤鸟胸针开始他就清楚的意识到地球发生了什么,那种精巧的工艺独属于他曾经所在的拥有幽远历史的古老国家才会有。
他不知道地球现在处于什么时期,是古代还是科技发达的21世纪,但这两者并没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他们一旦对上虫族,无异于以卵击石,没有丝毫的胜算。
或许是兰斯也察觉了什么,也许他在宴会上和霁一样看到了他因为情绪激动而显露的黄金色瞳孔,他的行动受到了更严格的管控,他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尽管吃着美味珍馐,住得富丽堂皇可仍无法掩盖他只是一个囚徒的事实。无法和外界取的联系,靡也被绊住了脚在外一直没有来找他,就算是出门也会被各种理由禁止。
不过现在云卿也没有心情出门,他只是迫切的想知道地球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他甚至再没有心情再去和那些该死的虫虚与委蛇,就算是他一直疼爱的雌子,霁,他现在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可他现在没法知道,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询,因为这有可能会给有也许还活着的人类带去灭顶之灾。他甚至不敢去主动询问靡,如果是虫族的事情他还能和靡站在同一战线的话,现在的他站在人类的立场就算是雪他也不能完全放心。
门被敲响,然后被缓缓打开来,门后露出霁金色的脑袋,他端着一盘子吃食走了进来。他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的,就连靠近的步子也带着试探。
“雄父,你还好吗?”霁将一盘子平时云卿喜欢吃的食物放在桌子上,目光很小心的看向雄虫。
“霁,我教过你,敲门后要得到主人的允许才能进来。”云卿的口气听起来仍然很平和,但霁却明显察觉到自己的雄父生气了。
“抱歉。”霁微微垂下脑袋,眼睛也耷拉下来,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没有其他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云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纵容宠爱,反而表现得有些冷淡。
“雄父……”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雄父,在云卿无动于衷的沉默下他却渐渐有些崩不住。眼眶渐渐被泪水盈满,豆大的水珠从他的眼眶里溢出,一滴滴的滚落到了地上,地毯滴出了一点点的深色,他压抑着声音问道:“雄父……你不要我了吗?……”
云卿看着小雌子那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兽一般的可怜模样,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他的雌子没有做过任何事,他是无辜的。如果所有的虫族都有罪的话,那么自己这只披着雄虫皮的人类又是什么?他这些年所享受到的属于雄虫的待遇与福利,难道不是踩着那些被侵略的异星生物的血在享受吗?
霁看着雄虫的神色稍缓就像是终于找回来那个疼爱自己的雄父,立即泪汪汪的扑进了雄虫的怀里,他终究是被雄虫宠爱着长大的雌子,虽然被雄虫之前的冷落伤害,可他还是从心底还是觉得对方不会这样轻易的抛弃他。霁在雄虫怀里控制不住的默默流着着泪。他再如何聪明,可他终究只有六岁,还是一个孩子而已。
云卿感受到怀里雌子的抽噎和体温,面容彻底缓了下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他安抚的抚着雌子的后背,轻声道歉:“霁,雄父很抱歉,我不该这么对你。”
“雄父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不喜欢我哪里?霁改好不好?”霁带着哭腔强忍着泪水说道。
敏锐的他早就察觉到自从雄虫在那次庆典上差点暴露自己金黄色的眼睛后,自己的雄父就好像变了,虽然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平和,那么温柔。可霁能感觉到在雄虫温和的外表下逐渐冰冷的灵魂,甚至偶尔在看向他的目光里也带着冷意。而一向纵容他让他在自己房间睡的雄虫也在当天晚上就拒绝了他,让他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你没做错什么,是雄父做错了。”云卿垂着眼眸温声安抚着。
“那……雄父,您还在为什么不开心?霁能帮您吗?”霁仰着头,眼睛里还残留着泪水,清澈如水的眼睛渴望的情感一眼就能看到底。
云卿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霁,你觉得虫族是一个什么样的种族呢?”
“雄父您是说哪方面?”霁有些疑惑的问道。
“侵略,虫族为什么要这样无休止的战争和侵略呢?”云卿那双烟灰色的眼眸充满了疑惑和隐藏得极深的痛苦,他就这样茫然的问着一个六岁的孩子一个这样深奥的问题。
“雄父,这只是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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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云卿重复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