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像是察觉到了雪的目光,他朝着雪的方向看了一眼,四目相对一瞬,云卿很快又收回视线,他的神色淡漠,只有兰斯与他耳鬓低语他才会微微收敛一些淡漠低声回应。
就当所有虫都以为这场宴会就这样沉浸在雄虫的美貌中结束时,却有虫发现入席口有虫走进来,本在想是谁这么晚入席,待看清那虫的模样后纷纷变了脸色。
兰斯也注意到了宴会上的变化,寻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走进宴会的虫有着一头海藻般的酒红色长发,以及华丽到晃眼的礼服,还有那张艳丽到奢靡的脸蛋。
“嗨,雌君大人,还有……”靡拖长了声音朝着兰斯和云卿走去,他的姿态轻佻又随意,仿佛不是来参加宴会的,而是来后花园散步的。
“我亲爱的雄主大人。”靡略过兰斯直接坐在了雄虫的腿上,姿态非常亲昵的在雄虫的耳畔叹息般的说道。
他的手指抚在雄虫的下颌处,随着修长的脖颈划向雄虫那特地被礼服暴露出来的鲜红的虫纹,那里是雄虫最脆弱且敏感的部位之一,在他想继续抚摸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兰斯抓住了手臂。
“公爵大人,请您注意您的言行。”兰斯声音微厉。
靡斜眼瞥了一眼兰斯,姿态更加亲昵的依靠在雄虫的肩颈处,一副恃宠而骄的姿态道:“雌君大人,您是在嫉妒吗?嫉妒雄主对我的欲罢不能?”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虽然之前靡叫兰斯雌君,但靡一向胡言乱语惯了再加上大家一时也没往那处想,之前叫云卿为雄主也是在耳边,但现在他的声音可不低,且信息量有些大。
“公爵是那只雄虫的雌侍?!”
“我的天呐!我是在做梦吗?”
“什么时候到事?我们怎么没收到一点消息?”
“云卿阁下不仅有兰斯那样的雌君还有公爵这样的雌侍……我的天呐他是有多倒霉啊?”
“两只都是有杀害雄虫先例的,雄权协会也不管管吗?”
“可怜的云卿阁下……”
“我之前还想去做云卿阁下的雌侍,现在想想……还是很想去怎么办……”
“你不要命了?有血玫瑰公爵在能让你活着和他争宠?”
“你说他和兰斯谁会赢啊?”
“这……以后家里是不是每天都像在战场啊?”
“公爵大人,你现在想做什么?”兰斯在靡的面前总是很难保持风度。
“雌君阁下您是在用雌君的身份问我吗?”靡半躺在雄虫的身上晃动着双腿,那张靡丽至级的脸也没有被雄虫的容貌压制多少,两张美丽到极致的脸凑在一起就像是月亮与太阳交相辉映,带给众虫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
“当然是以雌君的身份,你已经注册成雄主的雌侍了不是吗?”兰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对自己有益且能压制住靡的身份。
“雄主你说呢?”靡看向雄虫,手指拨弄着雄虫那像是丝缎一样的黑色长发。雄虫从靡的出现到现在坐在他身上调戏没有丝毫动容,他的面容就像是被神明精心塑造而成,也带着丝毫凡间生物的情感。他微微低头看了靡一眼,轻拍了两下靡的肩膀,像是安抚,银色的眼眸看向靡:“听话。”
“好吧……”靡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被极具威严的长辈威慑,及不情愿从雄虫身上起来。
宴会的气氛全然被这个煞星毁了,靡像是宴会的主人一样坐到了云卿的旁边,占据了原本是为兰斯准备的位置,而兰斯虽然之前一直站着会客,可那也并不代表他的位置就可以随意让其他虫坐。
但靡显然不管这些,他从来就是无法无天也不管不顾的。他就那样坐在雄虫旁边言笑晏晏的端着酒杯吃着桌上的点心和雄虫时不时的聊几句,雄虫显然对自己的雌君雌侍一视同仁,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对自己的雌虫总是非常有耐心的回应着他们的谈话。
一场宴会下来可以说兰斯的脸面简直是被踩在了靡的脚下,但是谁都知道靡在虫族是处在什么样尴尬的位置,既不能招惹也不能打压。兰斯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待宴会结束,靡理直气壮的要求兰斯给他这位雌侍安排住处,甚至扬言不安排的话就要爬到雄虫的床上睡,兰斯只能心平气和的给他安排房间,非常公正的安排在了雪的旁边。
雪回去的时候还碰上了靡,这位喜怒无常的公爵大人对雪显得很好说话的样子,他热情的和雪打了照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不正常了。
“小军雌,又见面了。”靡微笑着招手。
雪礼貌的点点头,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打算和这只看上去有些神经兮兮的雌虫多打交道。
“……”靡看着对他冷淡且避之不及的雌虫脸上的笑容收敛,眼睫微垂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真是不识好虫心呐。”
宴会过后整个城堡就开始忙碌的布置新房,自从一万年前那场异磁波过后,筑巢的工作就从雄虫转移到了雌虫身上,等婚礼结束就会有双方的亲朋好友一起送到新房度过一个晚宴。
雪也收到了兰斯的致歉书,大意就是需要布置新房不能照顾到他,会有侍者专门为他服务云云,连同旁边的靡也收到了信,他只是嗤笑一声就把信件丢进了垃圾桶。
连着这几日就是靡和雪被带领着去了餐厅用餐,平日里雪都呆在房间看着军部发来的1号星军部的军规与纪律要求,还有上任文书等,他也会找熟悉的军部人员打探一下1号星军部的事情,好为将来的工作做准备。如果他想去哪里门口有专门指派给他的侍者等候为他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