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闻错拂开江慎脸上的头发,看着江慎无法聚焦的眼神,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他才刚刚起了这个疑心,那个病怏怏的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将他给扑在了床上。
“师尊!”
这样的江慎,是不清醒的。
闻错蹙眉师徒将江慎给喊醒。
“···血。”江慎手都在颤抖,抓着闻错的手,百思不得其解的咬着,一点点,总觉得渴死了,而闻错手上得那点血珠子一点都不解渴。
“要喝血吗?你等我一会。”闻错想都没想,江慎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江慎又猛地摇头,那不愿意伤害小徒弟违背自己的初衷的想法在自己脑海里根深蒂固着,如果,他也需要闻错用心头血供着的话,那他把子母蛊给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有什么用?
随后浑身都颤抖了一下,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闻错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要心头血么?”闻错看着江慎那隐忍痛哭的样子,有些心疼。
江慎没作声,不敢作声,他怕他一张嘴,就会说出与自己想法相悖的声音。
刚刚那点血就像饮鸠止渴一样,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体内的母蛊更加的兴奋了。
“唔···”
见江慎这样子,闻错已经可以肯定,必须得用心头血才能止住江慎得痛苦。
闻错解开了一些衣服,匕首没进了他的满是狰狞伤口的胸膛,江慎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这是什么?一个饿了特别久的人,看到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一样。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最后似是再也忍不住,终于沉沦了一样。
“师尊,你别···我去给你拿个碗。”闻错看着就贴上来江慎,他一把环住江慎腰,想固定他,让他别乱动。
闻错感觉自己心口的位置又疼又痒,耳朵根都红透了,等江慎喝完躺在旁边睡了之后,他才开始调息灵力,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了。
看着江慎那舒展开来的眉头,闻错在江慎的包袱中找出了两件衣服,有些别扭的吹灭了烛灯,给江慎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给换了下来,连带着被单什么的,也找店小二重新要了一套,都给江慎换的干干净净的。
等他忙完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四处静悄悄的,他坐在窗边,床上是躺着睡觉的江慎。
在江慎喝了他的心头血就没事了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怀疑。
这些就和他八岁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娘,也是在蛊毒发作的时候,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也只有他的心头血才能暂解蛊毒。
闻错的眸子看向了床上的江慎,他刚修炼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灵力试探了无数次他都没有在自己的身上找到子母蛊,便也就真的相信了江慎的话。
想来,这些年,江慎每次出来都是在月圆之夜,他刚才探江慎的脉的时候,他有灵丹,却没有灵力,应该是每次月圆之夜,灵力丧失,所以母蛊蛊毒没有了灵力压制,才会蛊毒发作。
难怪他每一次回来都会瘦一圈。
闻错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感觉,突然知道了,有一个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替他受罪,他心是暖的,眼睛却是酸的。
江慎什么都不说,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子母蛊该有多难熬啊,平时受到的压制越强,反噬就越大。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闻错捧着酒壶呢喃。
这些年,江慎每次下山,他刚开始还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