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既是敌人,当然下手不能容情,有什么错的?你若容情,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林平之随口安慰她,可却心中暗叹曲非烟反应好快,一下子就猜到自己的心思了,其实他自己也真的想询问些事情,他想问的关于这派的事情太多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对方武功本高,换了自己在曲非烟的位置上,也只能全力一击。何况对方其他高手现在还不知都守在哪儿,想要抓住这敌人逼供吗?恐怕不是好玩的事。
米为义大怒,直扑上去一把揪住那另一个丫鬟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是不是也是和她一伙的!”,这丫鬟却大惊失色,林平之立时吩咐道:“放了她,别那么激动,她就是个普通丫头,什么也不是。”
那丫鬟揉了揉被抓疼了的胳膊,还有些余悸未消,就算是在武林世家里,一般仆佣也少有见到这般战斗杀人,何况刘正风的弟子平素里待这些人都是很客气的,哪里有这般声色俱厉。
林平之指着地上那具尸体柔声问道:“这是你熟悉的人吗?”
“是啊,她说你们在这儿,可能需要些饮食,然后我们就来了,就像平常每一天一样,什么特别也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她会是敌人。”
米为义还想再问,林平之摇摇头:“不用跟她多罗嗦,她只知道那么多。”
“可是这人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呢?会不会是刘师弟他们?”几个人个个都有此些疑问,刘芹等人刚刚离开,是不是他们在使坏。
林平之又摇了摇头:“不像,他们之所以不愿遵守二哥的遗命拜我为师,理由是很清楚的,并不是有谁本来就与敌人勾结,而且他们刚走,就算真与对方有联系,这么短的时间,对方也未必来的及作任何决策。”
“这女人好厉害!我都没听说过世上有这么个高手。”米为义随口叹道。
女人?林平之暗想,不对,他的功力不像,但凡修炼内功,就算是所练的功夫完全相同,男女所练成的内力还是有区别的,这人的气明显是男人的。随手抹掉他的伪装,众人一见之下,却果然是一个男人,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得,对方易容术本来高明。
但无论是男是女,有这个武功的人,在江湖上应该是能数的上名号的人,可他们却并没听说过这么一个用双叉的高手。
“哇!这原来是个男人啊,可他的胸部?”曲非烟有些好奇,想也没想便去解这人衣服,想要看看胸口是用什么填起来的。
“小心!”林平之突然一把拎住她的脖领子向后猛的拖出去,这一下只拉的她头晕脑胀,满头青丝都因此剧烈的飘舞起来,随之便见几抹漆黑的光芒几乎贴着自己的脸越过去,这却是产自日月神教的黑血神针。
却原来死的这人胸口暗藏机关,曲非烟一动,立时便有百余只针向四面爆射出去。屋中几人本来都有武功,林平之叫的又及时,个个拼命扑倒,一时撞的屋中桌倒椅塌,一片狼藉,但总算都躲了过去,只有那丫鬟身中了数针,转眼就已无救,林平之先前能救曲洋,那是碰巧能以武功解决,但面对这等剧毒,他却无计可施。
“好可怕!我明白哥哥的意思了。”曲非烟手抚着胸口,惊慌的喘着气:“跟这些人玩,真是一不小心就能把命丢了。”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离开爷爷跟着我的啊,不过现在说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和你爷爷都决定了,这不负责任的老傻瓜也走了。”
“谁说我后悔了。”曲非烟嗔道:“这样才有趣,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哥哥,跟你在一起肯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啊。”
曲非烟的适应力好强啊,爷爷刚走,转眼间就没事了,又是一片很阳光的样子。可是这些事有趣吗?林平之自己可一点也不觉有趣,只觉得疲于奔命,就像当初从福州逃出来时一样。
等等,福州?忽然他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是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先前在莆山村时,不就是这么跟踪过来的吗,可那时他们是一大群人包围了村子,一间间房的搜查,显然并不清楚自己的确切位置,这一次却能知道的如此清楚,显然是某种追踪的本事又精进了,就像一门武功,先前尚未大成,现在却是功行圆满了。
可是就算对方的手段再怎么高明;想来总是必须要在自己身上作些什么才行;上次自己扔光了全身所有物品,不就成功甩掉他们了吗?
自己身上什么时候被作的手脚?自到衡阳以来,自己一直很小心,想来没那么容易动手的,想及此,便问道:“我昏迷之后那段时间,有谁接触过我?”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愣掉了,林平之解释道:“我说的意思很简单,有谁碰过我?”
“碰你的人肯定是为了救你啊,大概没人有恶意,你。。。。。。”曲非烟不解的道,林平之不耐烦的怒喝起来:“快说!谁碰过我!?”
曲非烟吓的打了个冷战:“只有你的大徒弟,还有我,老尼,啊,定逸师太,还有爷爷和刘爷爷,就这么多了,没别人,我们也信不过任何其他人,该不会是有谁害了你?你现在。。。。。。”
“别误会,没有的事,我只是必须弄清楚些事情。”林平之答道,想了想又说:“好吧,刚才说的那六条门规看来不够,我再加条门规吧,我跟谁问话的时候,就老老实实的回答,别疑神疑鬼的乱猜!好不好?”
曲非烟缩着头吐了吐舌头,几个弟子们点了点头。林平之暗暗盘算着刚刚提到的这五个人,照理说包括老尼姑在内,他们绝无可能背叛自己的,那么会不会是有谁被代替了?曲非烟还在身边,不会,刘正风和曲洋是被暗算的人,不会,田伯光之后被少林绑架,也不会,老尼姑呢,看来还是不像,之后在刘正风练功的那间静室,并无人进入,若是这样也能被动上手脚,那岂不太可怕了!
不,等等,可能是想歪了,现在这儿有七个人,难道一定是自己吗?相比之下,他们六个中任何一个,都比自己容易对付的多,如果是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呢。
但不管是谁中招了,这些敌人也够可怕的了,衡阳并不是久留之地,金盆洗手大会一过,各路武林中人各奔东西,区区衡山派,算的了什么。但眼下这些弟子,却又要如何安排,无论他有着再怎么样的前世,再怎么样的素质,还是有些凌乱了。
想了几秒,林平之沉吟道:“你们现在是不是暂时不要脱离衡山派,先老老实实留在此地好吗?跟着我太危险了,我怕你们每一个人随时都可能会死啊。”
对方真正的目标,显然还是他林平之,这些人如果还在衡山派,应该是安全些,吗?不,那也不一定,自从福威镖局的镖师们在王元霸手中吃亏之后,他对自己的判断也不再那么有信心了,可是该怎么作,却是彷惶无计。
米为义道:“我等既已跟随师傅,自当同生死,共进退,何况既另投师门,又岂能厚颜再求衡山派庇护。”
旁边一人道:“师傅本来言明,大敌恐怖无比,我等原是自愿,师傅又何必在乎。”
可我原来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