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其中奥妙的林若溪,化身散财童子,干脆雇了一辆马车,疯狂地在各条街道追着乞丐,强行进行布施。
直至夜幕将近时,才精疲力尽地从狗洞往王府中钻。没想到,人刚过狗洞,头还能等抬起来呢,便听到一句冷声质问:
“王妃还知道回来啊?这是去哪玩了一圈,可还尽兴?”
林若溪看到端王带着人,押着碧莲在狗洞这等着自己呢。看眼前这阵仗,完全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啊。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林若溪,马上戏精附体地换上极其屈辱的表情道:
“王爷恕罪,妾身如果不是实在吃不上饭了,也不会钻狗洞出去买吃的。如果王爷要责罚,那便罚吧。”
端王一听是这个缘由,不觉面上一阵尴尬,毕竟王妃的饭食,在自己阴差阳错的安排下,确实……是没法吃的。而且,最近自己因为刚纳了一房美妾的缘故,忘了交代膳房恢复冷院饮食的事了。
但是自己这兴师问罪的架势都摆上了,现在总不能说算就算了吧。于是吹毛求疵地道:“买个吃的,需要买到日落才归?”
“呜呜呜………”
林若溪一边假哭拖延时间。一边在心中编着瞎话:
“王爷,妾身哪里就有钱买食物了,是给人家酒楼刷碗,干够了一天的活计,人家才肯赏些客人吃剩的残羹冷食……呜呜呜……”
说到这,便从“袖中”将自己吃剩的半个烧鸡拿了出来,递到魏广延的面前给他看。然后又呜呜地哭起来,装作再也说不下去的样子。
魏广延以及身后的护卫,一干人等见此情景,都不禁都心生不忍起来。只有疾风,又说了那句:“王妃真可怜啊!”
魏广延见到自己的王妃生活得如此不堪,面上十分地挂不住,于是带着愠怒地质问道:“你的嫁妆呢?本王给你的月例银子呢?怎么就到了需要你刷碗换吃食的地步了?”
“回王爷……呜呜呜……母亲留给妾身的嫁妆,早被那黑了心肝的继母给贪了,我出嫁那天,她用一堆假货填满了嫁妆箱子……呜呜……
而且就是假货,不也被王爷锁进库房,不让妾身自主支配吗……呜呜……
至于月例银子,妾身从进府之日起,三年来,从未没见过半分银子……呜呜……”
“什么?从未见过半分银子?岂有此理。疾风,你去把管家给我带来。”
端王此时看着跪在地上眉眼如画,却又哭得楚楚可怜的林若溪,心中的愧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于是,他亲自弯下身将林若溪从地上扶了起来。温柔地安慰道:“别哭了,随本王去前院,本王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谢王爷。”林若溪拿着手帕继续假装掩面哭泣,乖顺地跟在端亲王身后。
自那日之后,端王府的风向突然变了,下人们都听说端王因为膳房苛待王妃伙食,便将整个膳房都打了个半死。又因老总管克扣王妃月例银子,便将老总管都赶出了王府。
而且,最近王爷还每天都来冷院陪王妃用晚饭,听说最近王爷都没再宠幸过任何姬妾呢。大家都传言,王妃这是要得宠了……
羿亲王府
“王爷,皇帝派人送来的药材,咱们都不敢用。这是属下刚从百草药铺买来的百年老参。”
魏听寒看着锦盒里白白嫩嫩的胖参,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在一阵沉默后,还是一旁的夜影问道:“这参上,怎么有泥啊?”
经夜影这么一问,魏听寒终于知道这参看着为何有些不同了。因为以往见过的人参都是干人参,而这只白白嫩嫩还带着泥的人参,自己确实是头一次见。
只听夜流回道:“是的,统领大人,这只参是未炮制过的。如果不是属下出手快,恐怕就被别人抢走了。”
魏听寒听罢,觉得这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于是虚弱地挥了挥手,示意夜流下去。然后,强提起一口气问身边的夜影:“皇帝那边,这几天有什么新动静。”
“回王爷,皇上正在城中大肆为您搜罗名医,最近有在城墙上贴了皇榜,并且出重金悬赏能为王爷医治双腿的人呢。”
魏听寒才不会相信,他的皇兄会真心为他寻找大夫,恐怕多半是为了做样子给百姓看的。觉得心里腻歪的羿王又开口问道:“还有吗?”
“回王爷,皇上那边将您和林相嫡女的婚期定在下个月末了。并督促王爷今早准备迎娶新妇进门。”
“新妇?哼哼……好一个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