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万个人像蚂蚁一样在地上爬,两个人遇到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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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烟吗?”
秦宣在听到瞿孝棠的话后从椅背上搭着的运动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皱巴巴的烟盒,递给他,“命可真够大的!”
瞿孝棠刚回来,一小时前,他才把何溪送上了车。
烟雾散开,瞿孝棠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秦宣也坐下,歪着头揣摩他,“怎么了,你不是说找到人了吗?”
瞿孝棠摇下了头,将烟衔在唇间,和秦宣做兄弟这么久,他头一次有‘不知怎么跟你说’的情绪,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秦宣似乎不打算问了,“你饿吗,老二买饭去了,我让他多带一份。”
“算了,你睡吗?”
秦宣摇头,瞿孝棠便叼着烟开始脱鞋,“床借我躺会儿。”
“嗯,上去吧。”秦宣做了个让路的姿态,又看了眼瞿孝棠的床,“啧,老二怎么搞的,又把书放你床上了!”
“没事,我睡一觉就走。”
后来老二回来了,给秦宣一份盖饭外加一瓶纯净水和一包烟,秦宣蹭了蹭他肩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向了自己床上背对着他们睡觉的人。
他没睡,事实上,是有些烦躁的,眼前总是会出现何溪上车前的样子,眼睛红肿,眼神又违和的坚定,直勾勾的看着他说,“不要跟着我,拜托了。”
他可能烦躁于对何溪的未知,又或者是因为自己太听话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这么听话过,多亏了何溪了。
旅馆的房间里,雨水打在窗户上,吵闹的让人心神不宁,何溪将头抵在他身前,为了克制颤抖,声音显得很沙哑,“瞿孝棠,海蜗牛怎么来的这么快…”
“台风跟小孩儿一样,玩儿腻了就走了,别急。”
“是挺像的,”何溪说,“它在的时候,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瞿孝棠将手探进毛巾这个帐帘里,指尖触到他的脸,随后用手心整个覆盖住了,再然后,瞿孝棠拿开了这条毛巾,俯下身压着潮湿的头发吻住了他头顶。
何溪没动,手抓着他衣角,被他缓缓放平在床上,瞿孝棠那时将他压在了身下,先是吻他额头,紧接着是眉眼,鼻尖,脸颊,到唇角时,他停了下来,“何溪,权当辛苦我跑这一趟,跟我接个吻行吗?”
一反常态的,未出两秒,何溪说了个‘好’字。
何溪全身上下只有口腔是温热的,但那个吻很涩,瞿孝棠厮磨着他的唇瓣,用舌尖舔舐他的牙关,又轻轻咬住他下唇吮吻了一小会儿,应该是有回应过的,瞿孝棠想,气息那么近的交缠,何溪微微张开嘴放他闯进去,就算是回应了。
那之后许久,何溪才将他推开,是推开,但又抱住了他脖子,软绵绵的在他耳边说,“点到为止吧。”
后来何溪要他抱着睡,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半夜里,何溪又从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完了这漫长的一宿……
两周后。
江北市被冷空气接连侵袭,江大的校冬运会却准备的如火如荼。
硕大的操场,田赛径赛的项目都各自做着场地和道具准备,付雪带着开场舞的舞蹈演员正走着场地,“不要偏场啊,注意距离,前排看我,后排看主席台,距离拉太远了接不上拍子,一乱就全乱了啊!”
“学姐,这次镜头给特写吗?”
“也许,”付雪瞧着这一帮美人,“就是没特写你们也藏不住了,请好吧,回头宣传片播出去,五湖四海的帅哥全来了!”
“那我还是垫垫胸吧,”有人说,“脸万一模糊了,身材还能出圈!”
话音落,一帮人便开始起哄,付雪无奈的抹了把额头,而后后颈子突然一凉,她被冰的瑟缩了一下,猛地回过头,“无不无聊!”
尾音削弱,随后一声尖叫,“诶哟小祖宗,您回来了!”
苏娜笑着,跟何溪对视了一下,“死丫头,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就把嘻嘻带过来了。”
“啊,嗐,我手机落排练室了,”付雪一把搂住这个小半个月没见的人,“怎么样家那边?”
“没事了,”何溪说,“你先练着,我去跟二妈销假,还要回宿舍收拾收拾,晚上我来接你吃饭。”
“行,打给我。”
何溪独自走了,苏娜过来和付雪并排站着,“雪儿,你说,安城是个什么地方啊,能让嘻嘻每次都哭着回去,笑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