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新洲的到来,让虞理获得了清净。
她端着自己的那杯柳橙汁,偷偷找了个晦暗的角落坐下,再不敢去随便搞什么恋爱社交了。
先观察,自我总结,然后找老师领进门,这是虞理一贯的学习方法,也是她接下来的计划。
彭新洲的高跟鞋出了问题,剩下的那几步路都不用靠自己走,被众星拱月拱到了沙发上,然后便翘着那一只没鞋的脚,姿势漂亮得仿佛件艺术品。
会有人帮她拿新的鞋子,有人帮她点酒水,有人关心她饿不饿,疼不疼,甚至有人半跪在她面前,跟检查珍贵的易碎品似的,要去检查她的脚。
彭新洲换了个姿势,不动声色地把那人挡开了,她脸上挂着点微笑,看着是最迷人最可人的那一种,红唇轻碰,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便再没企图去碰她的身体了。
只是远远地坐着观望着她。
就跟这场合里大多数人一样,也跟虞理一样,只敢,也只能,远远地观望着她。
彭新洲才是焦点该有的样子。
是女皇,而不像一开始出现在狼堆里的虞理,只是只被逗弄的小狗。
虞理抱着果汁杯,咬了咬吸管。
聚会看起来自由散漫,但其实还是有它大致的流程的。
大家在酒里自己组了队,或者组了团,然后便去了相应的感兴趣的游戏室,虞理受到了两次邀请,都被她拒绝了。
为了避免有第三次,虞理干脆离开了酒,找了个没什么人但看得见酒出口的走廊,静静地站着玩手机。
手机里有一本没读完的《电子电力应用技术》,是她这几天的课外读物。
一页两页三页,酒里结队而出的人越来越少,虞理探了探头,没能瞅着彭新洲。
四页五页六页,何静姝给她发消息问她在玩什么,虞理答非所问,跟她说走的时候叫她就好了。
七页八页九页十页,虞理站得脚跟有些麻,活动了下身子。
有紫色手环向她靠近,是那个会长,虞理没敢正眼看她。
会长到了她跟前,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虞理只得对上了她的视线,蛮诚实地道:“等人。”
“等谁?”会长问,她掏出了手机,“大家都去西二区了。”
“那我去看看。”虞理绕过会长,往酒门口走去。
会长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没动。
虞理到了门口,认真地扫描在场的人,的确像会长说的那样,没几个戴紫色手环的人了。
而且,彭新洲也不见了。
虞理一下子有些慌。
她没有任何彭新洲的联系方式,甚至连她的脸都没仔细看清楚,这个名字还是她被簇拥着离开的时候无意之中听到的,到底是哪几个字都不确定。
这种名师级别的人,一旦错过了,再想遇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虞理探着身子又扫描了一遍,会长远远地问她:“人走了?”
虞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点点头问道:“这里还有其他出口吗?”
会长道:“怎么会只有一个出口呢,里面有好几个呢。”
她走到了虞理跟前,抬手给她指:“那边,那边都是,没有标识,因为有的是直接连到客宿区的。”
话里有话,但这种言外之意根本到不了虞理的耳朵里。
她干脆问道:“您有彭新洲的联系方式吗?”
会长挑挑眉,有些惊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