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一片。
一片接一片,最后舒展成一整朵含苞的玫瑰。
那支金属玫瑰凌空向前,轻轻地往贝暖面前送了送。
精巧绝伦,栩栩如生。
贝暖伸手接住那支玫瑰,说不出话。
虽然亲眼见过无数次他用长钉钉丧尸,又见过他把铁门融化,但是还是被他对能力的精准控制震惊了。
杜若十分无语,“所以你控制金属的异能,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忽然有人来敲门,是厨房准备好了晚饭。
换了管理层,晚饭终于不是大米的洗澡水了,由大米本人亲自出场。
厨房还炒了菜,原本看守们饭盒里的东西总算到大家碗里来了。
贝暖他们没有出去跟他们抢吃的,在陆行迟的房间里自己用卡式炉生火蒸了馒头,又开了包卤牛肉和鸭胗。
江斐已经恢复得不错了,问贝暖要了把刀,耐心地把卤牛肉切成片,每片都薄得几乎透明。
“你的刀功这么好啊?”贝暖很惊奇。
江斐笑笑,问:“有竹签没有?”
没有竹签,贝暖倒是有烤肉用的铁钎。
江斐把切成薄片的牛肉灵巧地修了修形状,卷了卷,穿在钎子上。
一片又一片,薄如蝉翼的牛肉片变成了一朵绽放的玫瑰花。
江斐把牛肉玫瑰花递给贝暖,微笑道:“我做不到那么漂亮,但是我觉得它很实用,因为可以吃。这朵不太完美的玫瑰,你不会嫌弃吧?”
杜若深以为然:“不管好不好看,好吃最重要了!”
贝暖赶紧接过来,“当然不会,已经很棒了!江斐你好厉害!”
陆行迟瞥了牛肉玫瑰花一眼,在贝暖下嘴之前,问了江斐一个关键问题:“你给她做花之前,洗手了没有?”
“当然洗过了。要帮贝暖做吃的,怎么会不洗。”江斐并不跟他计较。
杜若自己捏了一片薄薄的牛肉,一边表白,“贝暖,我真是一天都不能离开你。”
“他这么说是因为馋的。”陆行迟淡淡地随口揭穿他。
“你昨天不是也说,没有贝暖很痛苦?”
杜若毫不犹豫地揭发陆行迟。
“贝暖我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一直没洗澡没换衣服,他要疯了。”杜若对陆行迟笑嘻嘻,“来啊,互相伤害啊!”
三个男人一台戏。
贝暖不理他们,一瓣瓣去撕那朵牛肉玫瑰花吃。
吃饱喝足,九监避难所的新任最高领导人赖在床上不起来,手里转着那朵不能吃的完美的金属玫瑰发呆。
杜若和江斐在玩卡牌游戏,陆行迟走过来坐到贝暖床边,低声问她:“怎么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是真的在关心人。
贝暖这会儿忽然有点累,不想再操人设,闷闷地说:“你说我和霍仞是不是真的是一类人?”
陆行迟的嘴角轻轻勾起来,“怎么想起这么说?”
贝暖把霍仞上午的话跟他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贝暖最后总结,“我怀疑我有点冷血,或者那种叫什么来着?共情障碍?”
陆行迟笑了,“你不是,你没有。”
贝暖很想跟他说:你是因为看到我做了那么多好事才这么说的吧,我那都是为了圣母值啊,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