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际,宋锦安又用江思蕴身上的长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出胡同时正好收起匕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仿佛胡同里的那个她,并不是她。
霍无妄双手背后走在她身侧,漫不经心道:“如此两面三刀,难怪霍家人被你耍得团团转。”
可不知为何,明明见她这般善于伪装,他竟是分外喜悦。
甚至都忘了他跟上去本是为了对江思蕴动手这茬了。
“我只当霍小将军是在夸我。”宋锦安回过头看向那胡同口,“不过日后霍小将军若是再遇上这事,不可与其直接动手。眼下你的身份不可暴露,免得不利于调查药材一案。”
只见江思蕴从胡同里跑出来,踉踉跄跄的往江家医馆方向去了。
“这江家乃是福鹿县第一大家族,就连刘县令见了江家的人也礼让三分。而这江思蕴的姑姑江以徽,更是嫁给刘县令的长子为妻。小小的福鹿县虽说百姓不多,可这些弯弯绕绕却是多得很。往后你若是遇上江家人,还是躲着些吧。”
宋锦安眸光收回,幽幽飘出一句:“不过我师父也是江家人。”
“你师父?”霍无妄还是头一次听她主动提及师父,“是谁?”
如今江思蕴就这么跑了,定然会回去跟江家提及此事,到时候又少不了会来四方医馆闹事,霍无妄迟早会知道的。早些告知他,也好叫他心中有数。
“我师父乃是江家二老爷的子嗣。”
她突然顿了下,又仰头看向霍无妄,“正是皇宫里的江以绥江太医,可谓是江家最有出息的子孙了。”
但,师父却也是整个江家最不愿提及的人!
“江太医?!”
霍无妄沉思,蓦然想起一事:“徐三倒是提过此人,曾言此人医术了得,才过而立之年,但却是一众太医中的佼佼者。”
可惜,宋锦安只在江以绥身上学了些皮毛。
“你若是想学医术,当年合该与霍家说才是。倘若自幼学习,医术定然比如今要强许多。”霍无妄边走边说,并未留意到宋锦安听到他的话后,皱着眉停下脚步。
宋锦安:“……”
等等!他这是在说她医术不行?!
倘若不是五年前重生,她又怎会想着学医术。况且仅仅五年,能学到如今地步,已是少有。
宋锦安皱起眉,小声自言自语:“不对,才四年而已。”
况且即便她医术再不行,但她还是为霍无妄配出了压制毒性的药。
眼见霍无妄走远,宋锦安快步跟上他的脚步。回到医馆时,姀娘已经离开。但孟祯的手里还攥着那支簪子,见宋锦安回来不由得皱皱眉。
“师妹早就知道簪子的事。”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宋锦安一脸无辜,“此事我也是前两日刚知道的,师兄可不能将此事怪到我头上。”
眸光一转,心虚的看向脚下。
“况且姀娘也是一片好心,师兄就收下吧。”
孟祯长叹了口气。
若不是姀娘走的时候太快,他也不至于没能追上去将这支簪子还她。
他低头看向受伤的那只脚。
终究是这只脚误事!
“师兄难道当真看不出姀娘的心意?”宋锦安实在按奈不住心中好奇,“即便看不出,可姀娘的爹娘也曾多番暗示你二人的事,师兄应当是明白的。”
孟祯瞪她,“又胡言乱语!二老只是见我可怜,才同我多说了几句,并非是暗示我与姀娘之事。日后不可再提此事。”
手中簪子递到宋锦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