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宝莹领着她,往城郊的道观赶。
说什么,运气不好的姑娘出嫁前多去祈福,婚后一生和美。
今夕想告诉她“一生和美的前提是有钱”来着。
明泉观前铺着长长的青石板,已是深秋,台阶上铺满苦涩的银杏叶。
今夕衣摆沾上碎屑的落叶,影响美观的状态下,她弯腰轻掸碎叶。
“诶,那不是今夕吗?”
她抬头,被这声唤起注意,刚想回一声正是鄙人,随即发现她的回应并不是很重要。
“还真是她,她怎么还没被打死啊?”
“她竟还有脸出门?我若是她,就从此躲屋子里去,捱到出嫁。”
“出嫁?依我看她这亲结不成。”
“唉。”今夕直起身,将长发捋到身后去。
不知怎得,她貌似很有教训这种嘴碎人士的经验。
“二位,是在说我吗?”
议论纷纷的两人才发觉,正主不知何时绕到她们身后。
一个有些心虚,轻轻摆手:“没,不是说你。”
“那就好。”今夕点头,“我能和你们一起讨论吗?”
另一个回绝:“不,不太能,我们要进行下一个话题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今夕摇摇头。
她一手提起衣裙,走上台阶,与二人错开身。
正下着阶梯的两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当回事,在长阶下行。
她二人的肩膀同时多了一种推背感。
两声尖叫下,观内众人频频侧目。
看着摔下台阶的两人,今夕笑着上前,伸手要扶起她们,关切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啊?”
两女子旋即反应过来,不可理喻地看着今夕:“今夕,你你怕是疯了不成?”
“你,你对我二人下此毒手,现在假惺惺的作甚?”
“毒手?”今夕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我吗?”
女子怒目瞪她:“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别不是想抵赖?”
“啊,原来是我啊。”今夕顿悟一般点点头,作出一个有些委屈的神情,“我上个月才被大夫诊出,得了癔症,你们何苦同我一般见识?”
女子像见鬼一样看她,一时无语凝噎:“我确实是信你得了癔症。”
今夕不以为意,蹲下身,手搭在她肩头,略微凑近她。
“听说,你父亲虚报冒领的事快藏不住了。”
女子面色一僵。
今夕见她如此,笑了一下:“既如此,你就该多去操心你父亲的事。”
她和善一笑,随即起身,走上长阶。
“这今家小姐是不是有点无法无天了?就没人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