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的淡香随着清徐的晚风,袭进今夕鼻尖,一道神识回归体内。
今夕眨了下眼,抬眸发现楼也讳莫如深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额前的碎发被清风扫动,她先开了口:“你欠我一个人情。”
楼也从思绪中回神,点了点头:“自然。”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今夕先一步绕过他,往自己住处走。
楼也盯着莲池的水流看了半晌,也动身往她的反方向走去。
行至拐角,楼也轻轻回过身,看了眼她淡漠的背影。
今夜不安宁的不止今夕楼也二人。
浪静风恬的居所内,沈清客从睡梦中惊醒。
他坐起身咳嗽了半天,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心脉的灵力躁动不安,似那心魔内的邪念快要占据主导。
深吸一口气,他烦躁地摁了摁眉心,额前顺着耳侧流淌下来。
运气压制住心魔,调整好躁动的灵力,他已睡意全无。
推开门,夜风拂面,他醒了醒神,循着莲香,他一路行至莲池。
却不曾想,在此处见到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一幕。
在沈清客的视角看去,那郎才女貌的一对恰逢分别之际,你侬我侬。
尤其是那楼也,走出了好远,还要再回头看看。
那眼神深情的,就像哪个花楼里自以为是的情种。
这要是让今夕看见了,她肯定是要解释一句的。
那楼也他天生短视,看远处的东西都是这种眼神。
沈清客目光复杂地观察着另一个方向的今夕。
直到她身影消失,都没往后看楼也一眼。沈清客心底有种没由来的满意。
今夜不安宁的也不止今夕楼也沈清客三人。
流水的月辉洒在后山的山谷,此起彼伏的虫吟声中,夹杂着两个人的交谈声。
枕越伸手拨动着面前的花叶,任由不知从哪个伤口流出的血淌过苍白劲瘦的手,滴在花瓣上。
宋云棠看着他背后的一大片血,轻声道:“你受伤了。”
他面上毫无情绪,眼中透着一种与山谷融为一体的静谧,“有人杀了我留在楼也心魔里的那一魄。”
宋云棠许久没说话,伸手理了理流云一样的鬓发。
比起冷到骨子里的枕越,她还是觉得好骗一点的沈清客好相处。
枕越也没再与她过多交流,直入主题:“沈清客最近有什么动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