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有几百年的交情打底,私底下早就和花开院一族勾搭一气,整个东京都不会有谁想不开去和奴良组掰手腕。
但是奴良组的得意,不代表其他妖怪组织也能便宜行事。
就说醉猴,他在今天这场酒会里的地位不低,可不低又有什么用?出身在关东,地盘上注定盘踞了不少异能者组织。
妖怪这种在人类世界的夹缝中讨生活的存在,忍气吞声下去还好,换个心气高的,指不定刚冒头就被人打死了!
现代不比千百年前,一个妖怪首领的死没人会觉得可惜,碰上心黑手辣的人类主义者,囚禁个百八十年做实验完全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醉猴为什么是醉猴?
他不醉就要清醒的面对这个现实!
对一个曾有过雄心壮志的大妖怪,要他理性的接受这一切未免太残酷了。
几乎在人类进入现代社会后,所有妖怪都遇上了类似的窘境。
对于逐渐沦为传说故事的妖怪,它们显然是不甘心的,有些投机分子就忍不住率先做出了试探!
醉猴这么一说,奴良滑瓢老奸巨猾的很,当然明白了他是准备搭上异能特务科这艘大船,可是人类有些时候比妖怪还要狡猾,还要心黑。
斟酌片刻,被旧伤摧残的失去了英俊风貌的奴良组总大将眯起一双精明的老眼。
“……这事……靠谱吗?”
醉猴没答,促狭的反问道:“你听着也心动了?”
“放屁!”奴良滑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心动?你觉得我缺这个吗?”
提起这个醉猴哭笑颠倒的表情包顿时流露出艳羡的神色。
“还是你鸡贼!当年我们和阴阳师打生打死,早就杀红了眼,就你小子鸡贼的很!不声不响的就把人家花开院一族给办了。”
“hepei!怎么说话呢?”
“好好好,我说错我说错了,我给你陪个不是!”
一拍脑袋,醉猴颇有些大而化之的意思。
奴良滑瓢这才撇了撇嘴:“猴子就是不老实……说吧,说明白点儿。”
醉猴嘿嘿傻笑出声,也不反驳他的挤兑,看起来真是贼憨厚的一猴子。
“主要吧,我也摸不准要不要上船。”
“咋?筹码还不够?”
“不是啊,我就是想不通,他们非要拉我们上车是要做什么?”醉猴挠着毛茸茸脑门一脸的不解,“你看,我们就算把杂碎妖怪的数量都算上,和他们也没法在人数上比较吧?魔术啊,异能啊,这和妖力又不是一回事!妖怪中间本就缺少研究方面的人才,更谈不上合作,所以他们急急忙忙的拉我们上去干什么?我想不出用处啊!”
“……”听着醉猴用急躁的语气说完这一长串质疑,奴良滑瓢才慢条斯理的点燃手里头的烟杆,两眼眯起,“还能干什么,当打手呗。”
醉猴一愣。
“唉?”
奴良滑瓢咂摸两口烟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开价那么大方,你当是白开的?他们自己要打起来了,这时候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醉猴你别的不行,但红岚组的战斗力,在座各位有不少要喊你一声大将军。把你拉到手,再伪装一下不让普通人起疑,把横滨那地头让你一块还是没有问题的。”
醉猴的脑子并不慢,眼珠子一转,他立时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