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库拉最近倒霉透顶,不论是遇上个咕哒子,后面还遇上了安哥拉这个神经病,在这之后,他本来想去找自己的马贼队,但是那些没有恩义的家伙从发现首领不在,再到拔营离开总共用了不到三天!
他找过去时篝火都凉透了!
骂了一句埃及的土味方言,然后琢磨自己出路的巴库拉没有犹豫多久,铺天盖地的邪气又一次席卷了整片大地。
这次的爆发和之前的截然不同,原本的邪气只会叫人颤栗颤抖,这一次的邪气里还混合着某种恶质,伴随铺天盖地的邪气一同覆盖大地引发喧嚣。
明明很安静却会被无数声音包围,直至自己也疯狂掉,整个过程中肉体的约束会无知无觉消失,最后变化成一滩口不能言只有本能作祟的烂泥!
巴库拉亲眼看到农人的变化,因此宁愿堵住耳朵也不去听那个声音,当在意识中感到无比漫长的变化结束,天地安静下来,他放下双手感觉到了真正的安静。
静悄悄的沙漠,静悄悄的城市,他潜入村庄,里面一个人也不剩了。
牲畜,行人,在一个时间段统一变成了阴影一般的东西,只在太阳下山后攀爬出阴暗的角落,窸窸窣窣的盲目活动。
如此恐怖的变故,巴库拉没有疯狂还是多亏在他神经紧张到崩断之前先一步被安哥拉打晕,等他清醒过来变化已经结束了,所有事情都有了个定局。
仇恨也好,埃及的贵族也好,他们统一成了这堆腐烂的东西,很好笑对不对?那些自喻高贵的大人物!
麻木着将捕捉到的食物送到嘴里,巴库拉阴沉着脸舔舔干涩的嘴唇。
要在天黑之前逃到没有人烟的沙漠里,太阳一旦落山那些东西就会游走在城市的各处,仿佛还想重复生前的活动。
这时他已经彻底没有释放邪神佐克的心思,他相信还存活的那些神官也不会有预防他毁灭世界的能力。
所有人都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击沉,再遇上任何变故,不过是往堆满了货物的骆驼身上再压上一根稻草。
到时世界,还是埃及,或者人类都会毁灭掉。
想想那个结果,巴库拉猛然发现自己压根笑不出来,他以为自己会大笑,实则不然,他还有作为人的那一部分良知。
以前的手下……呵,他们死了吧。
阴郁的盯着眼前的篝火,结实的脖子上笼罩一层细密的汗水,他随手抹掉,眼珠转到刚才出现的阴影身上。
“你知道些什么吗?”
能在那些恶意的包围中保护自己,尤其是不止几次带自己脱离险境,巴库拉不信任他,但发现他很有实力还是并不难的。
安哥拉两手抱住肩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嬉皮笑脸道:“谁知道呢?”
巴库拉哑声道:“你如果知道什么那就说出来。”
安哥拉意外的扬起眉头:“我以为你不感兴趣?”
巴库拉默了默。
就在安哥拉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用着可以说是消沉的神态低声下气的说道:“我突然发现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虽然小时候的村落被士兵杀害了,他也为了憎恨游走多年,但是当一切都寂静下来,他突然想看到另外一个活着的人。
不论是谁,只要对方是活着的,而不像是现在这样,仿佛整个世界只有自己是唯一一个活人,那太恐怖了。
仿佛看出他的真正想法,也或许是还没有坏的透透的安哥拉睁着那双眼珠子想了很久,才慢吞吞开口:“大概有些猜测。”
巴库拉急躁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