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亲密的事都已经做过,盛樾无须吝啬一个小小的拥抱,他说可以,然后张开双臂,准备搂住宋秋澄。
宋秋澄却猛地扎进他怀里,主动圈住了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口,呈现出一种依赖的姿势,说:“盛樾,你好像我爸爸啊。”
盛樾不知该如何做答,他把手轻轻放在宋秋澄的后腰上,动作有些不太能察觉出的僵硬。
“哪里像?”
年纪?他今年可才刚过三十……
“味道。”
宋秋澄嗅了嗅,笃定说:“味道很像,你也用香水吗?我爸爸的香水都是妈妈买的,你的呢?”
盛樾没有经常喷香水,但偶尔会往衣柜中喷一点留香,味道不重,他用的是一款带有柑橘味的大地香,已经用很久了。
“我的是我自己喷的。”
宋秋澄嗯了声,比一阵风还轻,侧着身体抱盛樾的姿势让他不舒服,没抱一会他就松开了手,对盛樾说谢谢。
他习惯在拥抱后说谢谢吗?
“不客气。”
“你的香水可以借给我喷一点吗?”
宋秋澄的手捏着秋千绳,眼底是落寞,盛樾猜他想家了。
“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喜欢……”
他说得不真诚,不是真的喜欢,更不是真的觉得盛樾像爸爸,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而已。
“唉,原本……”
宋秋澄声音低低地在说什么,盛樾只听见“原本”两个字,等宋秋澄快说完了,他才不好意思地问:“原本什么,抱歉,我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说,原本……不是我想结婚的。”
“你这么好,我不想骗你,我想你和哥哥结婚,然后也当我的哥哥,常来家里玩,我分柿子给你吃……”
盛樾不知道自己在宋秋澄眼中怎么一下就成了“这么好”的对象,他们在婚礼当晚不明就里上了床,宋秋澄有没有受伤都是另一回事,他怎么会觉得是盛樾好呢。
宋秋澄的湿润,真情流露,他很难稳住情绪:“可是哥哥丢了,找不到他,但你别生气,爸爸一定会找到他回来跟你结婚的。”
盛樾少见人哭,特别对方年纪也不大,就是算作弟弟妹妹的,一哭,总是容易叫人心软。
“你哥哥丢了?”
“对,他不见了,在桌上留了一封信,说他找不到什么,爸爸不让我看,他找不到什么啊?肯定是找不到路了。”
“别哭,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
盛樾身上没带手帕,更没有卫生纸,他用指腹擦去宋秋澄脸上的那些泪,没想到宋秋澄会主动坦白宋秋年的事。他本不想跟宋秋澄谈,为难他没意思,如果他想家的话他们后天可以回去一趟,他顺便准备了一些话想要留到宋家说。但到这里盛樾才明白宋秋年不是丢了,而是离家出走。
“是我的错,我骗你了,昨天我没告诉你,今天还撒谎,真对不起。”
“宋秋澄一边为骗了盛樾而伤心,一边还以没听父母的话而难过,双重压力下,他实在憋不住哭了起来。
“没关系,宋秋澄,我们都有错……”
“盛樾宽慰他,也像在宽慰自己,“所以,我原谅你,你也能原谅我吗?”
宋秋澄不是盛樾的第一选择,对宋秋澄来说应该也是这样,可是人们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都要有承担错误的勇气。
宋秋澄不应该帮宋秋年骗他,这也是他的选择。
既然这样,不如将错就错,他决定和宋秋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