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微笑着,手上的力道悄然加重,紧紧握住秦礼的手。
与此同时,一辆有些老旧的面包车从东大路驶入秦家村,进入村后,面包车关掉了车灯,在夜色的掩饰下,绕着村子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秦礼家门口。
透过车窗,能看见车内有几双阴沉的眼睛齐齐地望向秦礼家张灯结彩的大门,看了一会之后,面包车悄然离开,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晚上十点,宋亦澜将两个孩子安顿好之后,满身疲惫地回到屋内,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刚躺到床上,就见一个人就从墙角落站起,吓得她惊叫出声。
李登明轻咳一声道:“澜澜,我没想吓你,我太困了,就睡着了。”
宋亦澜指着李登明,语速奇快地道:“李登明,你怎么还没滚?!我难道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你让我觉得丢脸,现在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连条狗都不如!你现在就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李登明垂手站在床前,任由宋亦澜骂,也不回应。
李登明越不说话,宋亦澜越气,她拿起旁边的枕木朝李登明身上抡去,李登明没躲,枕木弹开落地,李登明身子晃了一下,依然垂手站着。
“李登明,你给我滚出去啊!你要再不走,信不信我杀了你!”宋亦澜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嘶哑的狠劲,仿似真要杀了李登明一样。
宋亦澜的声音很大,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响亮,不仅秦大岭家听到了,连隔壁秦礼家也听到了,此时正站在天井角落中的秦文斌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宋亦澜感觉说出“杀了你”那三个字之后,全身产生了一种颤栗般的快感,她忽然觉得似乎唯有杀了李登明,才能一解她的心头闷气,或者说,唯有杀了李登明,才能彻底摆脱他。
李登明抬起头,看了看宋亦澜,他似乎感到了害怕,后退了一小步,但依然没走。
宋亦澜从床上跳下来,随手抄起旁边的烧火棍,朝李登明头上砸去,也是发了狠,或是白天被宋亦青打的有些憋屈,想找人发泄,又或是李登明这种死皮赖脸的态度让她无可奈何,被逼上了绝路,让她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砰!”地一声,烧火棍打在了李登明头上。
李登明痛叫一声,后退两步,显然没想到宋亦澜下手这么重。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没走,甚至还跪下了,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一副任由宋亦澜宰割的模样。
“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里,我也满足了。”李登明跪着说。
“你真是一条狗!狗都不如!”宋亦澜再次举起烧火棍,对着李登明的脑袋砸去,但就在烧火棍即将触到李登明额头的时候,她手腕一扭,将烧火棍扔在了地上,她抬起一脚将李登明踢翻,拽着李登明,将李登明拖了出去。
李登明也不反抗,像一块抹布一样,被宋亦澜拖拽出了屋子,扔到了天井。
随后,宋亦澜进入屋子,反锁上了房门。
李登明趴在天井里,吭哧了两下鼻子,这时,他看见角落中站着一个人,那人缓步走出,正是秦大岭的儿子秦文斌。
“你好。”李登明扶正镜框,“让你见笑了。”
秦文斌像是受到了惊吓,匆匆走进堂屋,关上了门。
天凉如水,夜色凄清。
李登明仰起头,看着天空中半圆的月亮,月亮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正在朝他招手,他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神情逐渐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