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安顿了两秒:“那就等你想去看的时候再看。”
他这么干脆就同意了,倒让梵音有些意外,不过转而想起他之前的隐瞒,梵音又觉得是不谋而合。
显而易见,杨淮安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有病”。
正想着,忽然响起敲门声:“梵音,你在吗?”
是付西棠的声音,梵音忙说:“在呢,快进来。”
付西棠走进来,率先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杨淮安,她微微一怔,将视线移到梵音身上,表情和语气都有些不自在:“我听歌姐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多谢关心,”梵音笑着说,“我没事,有惊无险。”
“我和歌姐担心了你两天,没事就好。”付西棠又扫了杨淮安一眼,“那我先走了,回见。”
“小棠,今天是洗澡的日子吗?”刚才做噩梦吓出一身冷汗,裙子都被汗湿了,她想洗洗。
“不是,”付西棠说,“后天才能洗。”
“知道了,”梵音笑着挥挥手,“待会儿见。”
付西棠待了不到一分钟就走了,杨淮安没什么事,紧跟着也走了。
梵音吃完了两根香蕉,又喝了几口水,随手把杨淮安放在床头柜上的两粒药片丢进了垃圾桶。
扎起头发,拿上鱼叉,梵音下楼去了。
到了后厨,张晓娟已经在着手准备晚饭。
梵音走到她身边,笑着说:“晓娟阿姨,我回来了。”
张晓娟漠漠地看她一眼,“嗯”了一声,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
梵音早已习惯了她内敛的性格,毫不在意她的冷淡。
“晓娟阿姨,后厨有没有磨刀石或者磨刀器之类的东西?”梵音向她展示手中的鱼叉,“我想把这把鱼叉的钢齿磨得锋利一点。”
张晓娟从柜子里找出一把多功能磨刀器,递给她时问了一句:“会用吗?”
张晓娟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会,不等她回答就说:“去3017找张春生,让他帮你磨。”
梵音乖巧地说:“帮你弄好晚饭我再去。”
“没你能做的事了,”张晓娟说,“现在就去吧。”
梵音只好听她的,去了3017。
张春生见到她时的态度和张晓娟形成了鲜明对比,热情得就好像她离开了十天半个月。
“这两天你不在,没人念书给我听,我自己也看不进去,别提有多无聊了。”张春生嘴上说着烦恼,脸上却笑呵呵的,“你晓娟阿姨嘴上不说,其实特别担心你,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要是给她一把枪,她恐怕要跟着左队长找你去。”
人是矛盾的动物,在末世这样极端的环境里,人与人之间既互相防备和伤害,也非常容易建立感情,因为感情和物资一样珍贵,每个人都缺乏,每个人都渴望。
有人真心实意地挂念着自己,梵音怎么可能不感动。
她不想哭出来,急忙调整情绪,问:“左队长派人去找我们了吗?”
张春生不能像其他男人那样每天外出,一天到晚关在酒店里,生活枯燥至极,偏偏张晓娟又是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好不容易有人陪他说说话,他立刻滔滔不绝起来:“晁纪昌和周肆是昨天上午回来的,当时左队长不在,等左队长回到酒店的时候,天马上就要黑了,天一黑,丧尸就像鬼一样,防不胜防,实在太危险,所以左队长只能先按兵不动。今天天一亮,左队长就带着裴予夺、周肆还有另外几个特别能打的,一起去救你和杨副队了。你们俩倒先回来了,可左队长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也不知道他们今天能不能回来。”
左流之竟然带上了裴予夺这个大杀器,看来学校那帮人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梵音并不担心林川榆和罗斓的安危,因为有左流之在,他不可能允许手下滥杀无辜。
“诶,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张春生好奇地问。
“是鱼叉。”梵音说。
“还真是,”张春生接过去细看,“怎么就剩两根钢齿了?钢齿上的倒刺也给磨没了。”
“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就长这样。”梵音说,“春生叔叔,我想把这两根钢齿的尖端打磨得锋利一点,把鱼叉变成武器。”
“是个好想法。”张春生赞许地点点头,“一只手拿鱼叉,叉住丧尸的脖子,让丧尸不能近身,另一只手拿刀,砍掉丧尸的脑袋。”
梵音笑着说:“我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