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帮妈妈一起脱。”
汪蕾扶起梵音的上身,何笙随手把枪放到地上,过去脱掉梵音的上衣,接着又脱掉她的短裤。
汪蕾说:“笙笙,你先出去吧。”
她不想让女儿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
何笙抱着衣服出去,顺手带上了厨房的门。
光线从窗户斜射进来,小黑屋半明半暗,何森就在明暗的交界不停地挣扎,缠着四肢的铁链哗啦作响。
因为戴着口枷,何森发不出那种类似野兽低吼的怪声,只能发出微弱而短促的气音。不仅如此,汪蕾还用耳塞把他的耳朵堵住了,他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平时没人靠近他,他就会安安静静地待在小黑屋里,像个死机的机器人,毫无存在感,只有闻到人味的时候他才会发狂。
在给他食物之前,汪蕾得先把口枷取下来。
她先戴上一双轻薄的钢丝手套,同时护住手和小臂——很多年前刚在超市学杀鱼的时候,为了防止割到手,就会戴一双这样的手套,等熟能生巧以后就用不着了。
随即从门后拿出一把改造过的鱼叉,叉头原本有五根钢齿,中间那三根细的被她想办法弄断了,只剩下两边那两根粗的,勉强组成个半圆。
汪蕾用鱼叉叉住何森的脖子,防止他乱咬,刚要伸手去取口枷,骤然觉得颈间一凉,霎时间鲜血四溅,喷了何森一脸。
鱼叉脱手落地,汪蕾双手捂着脖子,缓慢地转过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女孩。
鲜血从指缝间往外喷射,喷到女孩的脸上和身上,蜿蜒流淌,将白皙的皮肤染成鲜红。
“你……你……”
汪蕾的生命迅速流逝,她软倒在地,血从她大张的嘴巴不住往外冒。
下一秒,何森扑到她身上,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但他的嘴巴被口枷堵住了,只能徒劳地在汪蕾颈间乱拱。
梵音握紧手中的杀鱼刀,手起,刀却没落,因为突然想起了先前在巷子里闻到的那股恶臭。
她后退两步,抬起胳膊擦掉脸上的血,看着汪蕾怒睁的眼睛说:“你刚才说过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汪蕾目光僵直,似乎已经死了。
汪蕾和何笙说的那些话,梵音全都听到了,她自始至终都在装睡。
因为刚经历过林川榆的背叛,吃一堑就要长一智,所以即使对何笙的处境充满同情,甚至还想带她离开这里,梵音依旧保留着防人之心。
喝完何笙给她倒的那杯凉水后,她紧接着就去卫生间扣吐,吐完又趁着洗手洗脸的时候漱了口——她并不清楚何笙是否在水中下了毒,这样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何笙想下毒的话简直太容易了,院子里那株夹竹桃全身都是毒1。
她说要睡一会儿,只是想看看何笙是否会有所行动,她等了十来分钟,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何笙进来了,一番试探后,叫来她“病入膏肓”的妈妈,合力把她抬到小黑屋,脱掉她的衣服,打算把她喂丧尸。
趁着对方注意力不在她身上,她悄然起身,拿起放在桌上的杀鱼刀,无声靠近,然后毫不犹豫地割断了那个女人的脖子。
她不得不这么做。
她只是,想活下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