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从草坪上起来,悠然地拍拍身上草屑,冷冷地扫过云若熙一眼,回到程安雅身边,微笑,摇头,“没事,没受伤!”
陈小雨已从暗处献身,并没走近,抱胸坐着一旁的长椅上,看戏。
程安雅眼里窜起一簇火苗,冷了声音,“云若熙,你发什么疯?”
“我求求你,让叶琛住手吧!”云若熙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腕上的纱布还渗着猩红的血,她又慌又急,眸光里蓄满了泪水,几乎没跪着求程安雅。
程安雅纳闷,叶琛做了什么?
宁宁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声道:“云小姐,你和你父亲合谋杀害我妈咪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后果,现在害怕了?我告诉你,来不及了!”
小奶包的声音稚嫩,却肃杀,叶琛不在,他就是程安雅的小守护神,这个讨厌的女人休想再伤害妈咪。
程安雅了然,并不太震惊,原来巨蟒是他们放的,这是预料中的答案。
只是,叶琛做了什么?
报复云家?
怎么报复了?竟然让云若熙不惜自尊来求她,看来是很严重。
云若熙不理宁宁,抓着程安雅的手求道:“程小姐,是我错了,我伤害你,我道歉,求求你,让叶琛住手吧,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你和叶琛面前,不会再去打扰你们!”
“叶三少做了什么?”程安雅沉静地问。
“你不知道?”云若熙的声音倏地拔高,有些尖锐,苍白的脸浮现一丝怨恨,很快又被她隐藏了,“从昨天开始,他就大肆收购云氏的股票,操纵市场,打压股价,市场一片混乱,云氏的股价一路下跌,投资方撤资,股民们纷纷抛售股票,工程资金周转不过……云氏快要被叶琛打垮了,程小姐,求求你,帮我们一回吧,我保证,真的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云若熙哭着求道,她是被逼无奈才会来求程安雅,她去见叶琛,叶琛避而不见,益发狠厉地打压云氏,还放出话来,不许任何人帮助云氏,否则就是和MBS作对。
眼看着云氏要被叶琛打垮,云若熙被逼无奈,只能来求程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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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雅暗忖着,原来叶三少没空来医院是因为开始动手灭云氏财阀,这也只两天的光景,诺大的云氏财阀就抵不住了?不至于这么菜吧?
还是叶三少动了别的势力?
倘若叶三少狠下心来灭云氏财阀,叶老绝对不会阻拦,他本想就想着叶琛和云若熙结婚,等待合适的时机吞并云氏财阀,把MBS的版图再次扩大。二来,叶三少的确有那种霸王的气势,他敢动手肯定能灭了云氏财阀,明知会成功,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叶老又怎么会阻拦。
程安雅想,这时候的叶老肯定闭门谢客,云老逼不得已才让云若熙来求程安雅。
不然以云小姐对她的恨,她那高傲的自尊,又怎么可能会放下身段来求她。
“云小姐,我想我无能为力!”程安雅沉静地看着她,淡淡地道:“你让我求叶三少住手,可惜,我连叶三少的面都见不着!”
“程小姐,你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你放过云氏一条生路,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云若熙的眼泪滑出,流淌一脸,哭得很凄惨,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甚是让人怜惜。
“云若熙,你搞清楚状况,不是我让叶三少去打压云氏的,是你们惹怒了他,你们去求,这和我没有一分钱关系,你别来打扰我!”程安雅声音微冷,这女人真是令人反感,她是什么意思?以为她让叶三少修理云氏?
哼!
就算是她让叶三少灭了云氏好了,她有资格说一句话吗?
自作孽,不可活!
“程小姐,云氏是云家三代的心血,是我爸爸和爷爷毕生的努力,不能就这么被叶琛毁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看在我陪伴他六年的份上,你帮我求个情好吗?”云若熙哭着求道,昔日高高在上的云家大小姐显得有些卑微,还有……可怜。
完全没有她典雅出众的气质,只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朵。
小奶包推着程安雅退离一步,粉嫩的脸浮起优雅至极的笑,“云小姐,你和你父亲合谋在我家放巨蟒的时候有想过看在大家同是女人的份上吗?你又想过我妈咪要怎么办吗?你们是存心让我妈咪死,而我妈咪,对这件事一句话都没问过,你们还好意思来求她?就算我爹地不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云氏财阀,你们人命吧!”
小奶包虽笑着,声音却极冷酷,优雅的音线中有着和叶琛一样的冷冽,这样的寒峭由一位7岁的孩童演绎,分外的另类,还有……
恐怖!
云若熙一下子如被人抽了所有的力量,苍白的脸,更透出死寂般的气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存心害你,程小姐,我道歉,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求你,为我求个情,让叶琛放过我们吧!”
云小姐眼睛一闭,眼泪成窜成窜地落下。
她似乎已经找不到理由了,只能一遍一遍地求着程安雅,痛苦得无以复加。
“云小姐,如果做错了,道歉就可以,那要警察做什么?”程安雅淡定地微笑,对她的眼泪视而不见,她本就不是那么圣母的人,何况那条巨蟒,差点咬断她的脑袋,差点让她送命,吓得她噩梦连连,谁来为这份伤害买单?
所谓善良,并不是一味地宽容伤害你的人,那很虚伪,她做不到!
“你几乎害死我!”程安雅淡淡地浅笑,“我受过的惊吓,面临生死那一刻你又何尝想过,为了你的目的不择手段,伤害别人,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