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别一直吵就行了。”周芙道,“天天吵我也睡不好。”
沈尧欢点了点头,他也想家和万事兴啊,现在杨秀秀知趣了,不闹了,安分了,只要尧永不骂她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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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清明节,顾老太太二号的时候就已经回去了,吴秀敏一早就起来杀鸡杀鱼。
忙碌过后,三人简单的吃过早饭,沈尧青将酒食果品和纸钱,装了满满一篮子就一起出门了。
这次出门,吴秀敏没有跟着一起去,她一想起那天被骂的事,这两天都不敢出门。
虽然她跟韩峰什么事都没有,但那外面的人听到吴家人那么一骂说不定也是多想了,所以她现在都要尽量避开跟韩峰一起出门。
韩峰神色很好,似乎几天前被人骂过的事,他并不放在心上。
顾锦文估计他心情好是因为他们一家子能去看孙婉芸。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可这会儿天气却是广袤蔚蓝,风和日丽。
孙婉芸的坟墓已经迁到了县里,离军区大院虽然有点小远,但是比起在孙家湾那时候的路要好太多。
一路上,到处都能听到放鞭炮的声音,路两边都开了不少的野花,还有很多成熟了的覆盆子。
顾锦文从小在城里长大,偶尔有一两回也跟爷爷奶奶回去拜祖,对这东西特别的有印象,因为很甜。
兜兜听到鞭炮声音,嘴里咿呀咿呀地的叫,非常兴奋的蹬腿,沈尧青抱都快抱不住。
“乖,你再蹬一会我直接把你放背篓里去。”他教训她。
顾锦文顺手摘了一些覆盆子,吹干净递给孩子,“呐,给你的,妈妈小时候也吃过。”
沈尧青接过东西,看着女人问:“她能吃吗?小孩不是肠胃没发育好?”
“覆盆子是中草药材,吃两颗没事。”顾锦文笑眯眯道,然后挨过去,贴着男人轻道:“它具有益肾固精缩尿,养肝明目之功效,一般的话常用于遗。精滑。精,遗尿尿频,阳。痿。早。泄等……”
她说完,会心一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尧青自然知道女人什么意思,他漆黑的眼微微一转,直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就算了。”韩峰还走在前面,顾锦文也不好意思再说,她将一颗红色的小果吃进嘴里,语气微笑,“反正你以后也用不着。”
“对吧。”她朝男人挤了两眼。
沈尧青瞪了她一眼,语气肯定且自豪,“那是当然,谁会用这玩意?”
兜兜看着红红的果儿一直不递过来,急得一边叫着双腿一边蹬着双腿想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东西。
“别急,给你吃吧。”沈尧青忙把小果子分一半直接递到她嘴边,“咱们吃两颗尝一下鲜就好了。”
兜兜迫不及急待地咬住,然后似乎愣了一会,下一瞬她眯起了眼,一张小脸皱起,还哆嗦了两下,好像很不好吃的样子。
顾锦文看着她,“不苦啊,怎么脸皱成这样子?”
“第一口这样。”沈尧青看着她吃差不多了,又塞了一半进去,顿了一会看着孩子吧唧地嘴巴,道:“你看,这不是挺好吗?”
顾锦文看着孩子吃得高兴,就道:“等一会我多摘一些回去,给她用水泡了再吃点。”
沈尧青点头,指着前方不远处,“快到了,跟上爹吧。”
顾锦文抬眼,眼前四处都是坟墓,有不少来早的人已经在坟上插好了挂青,挂青迎风飘着,从远看过去白茫茫一片。
到了地点,将东西供祭墓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韩峰都是亲力亲为,最后才由当儿子的沈尧青插上挂青。
顾锦文之前怀孕,所以迁坟的时候并没有来,现在孙婉芸的墓已经安了墓碑,墓碑上最前头就刻了“爱妻”两个字,其他地方把沈尧青和她跟孩子的名字都刻了上去。
顾锦文现在觉得吴秀敏那天晚上为什么气哭了,她大概也是知道韩峰对孙婉芸爱到骨子里,他们两人除了保姆与雇主就没有其他的关系,所以当时被人骂那些话,肯定很生气。
她现在也差不多都明白了,韩峰可能从来对吴秀敏没有任何想法,所以那天脸色才那么沉。
祭拜之后,三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就回了家,原本风和日丽的天,像是为了应那句诗似的一下就下起了雨来。
来的时候都没带散,三人被困在路上,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回来。
淋了点雨,三个大人没事,夜里兜兜就发起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