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见越紧张越唠叨,紧张劲儿过去了就更唠叨,蹲在他身边低声念叨:“一个也是瞒俩也是瞒,我差这点儿发迹线吗?”
他也有点脾气,越想越不高兴:“你上来就让我走让我走,我走容易,走了我提头去见间哥……”
“梁见。kanshupu”时亦说。
“诶。”梁见受宠若惊,立刻住口,“二当家,你记得我名字!”
时亦闭了下眼睛,强迫自己站起来。
他握着那把匕首,攥了攥,直接戳上了左手掌心。
“我靠你——”梁见吓得三魂出窍,扑过去要拦,眼睁睁看着匕首都把他手掌戳了个对穿。
……
一点儿血没流出来。
梁见愣了半天,哆哆嗦嗦上手去摸:“你这手是假手吗?”
时亦避开,收回匕首:“假刀。”
“……”
梁见觉得自己现在的脸上可能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问号。
“假的。”时亦落下视线,顿了一会儿,“我没有。”
梁见的思维在咆哮着的“为什么这玩意儿居然也有假的”、“假得有什么用”、“居然还假得这么真”一连串问题里横冲直撞,好不容易绕出来:“没有什么——哦哦,没有匕首。”
他深吸口气,安抚两把自己这一晚上可能严重超负荷的心脏:“对,你没有匕首,我作证。”
……
时亦没再说话。
剩下的他没法否认。
他会打架。
很会。
他知道怎么把人的胳膊卸下来,拧成扭曲可怖的狼狈角度,知道怎么把一个人利用各种条件摔出去,砸在各种地方。
他知道人哪个地方最脆弱,哪个地方最疼,知道打到哪儿能让一个人昏多久。
他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哪怕一直想忘,身体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对话结束得有点突然,梁见看了他一会儿,迟疑着猜测:“二当家,问你个事……你是不是还觉得间哥特斯文友善热爱和平,对身边的人和事充满了耐心和爱啊?”
时亦没动,也没出声。
“我跟你说。”
梁见横了横心,深吸口气:“其实间哥他——”
“他很好。”时亦说。
“……”梁见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稀里哗啦泄了一地:“啊?”
“他很好,我不——”
时亦说话有点费力,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出声:“我不想……”
梁见试着猜:“你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