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气势汹汹,其实开门的时候心里已经提起了最高警惕,可惜门被打开之后里面什么异常都没有,办公桌、沙发椅、一摞摞的文件,这是一副再标准不过的办公室模样。
可是正常过头就是不正常了,江灼道:“外面的楼道里都是一副装神弄鬼的神棍劲,没道理办公室里面这么正常吧?这人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桌前,随手拿起一摞文件翻了翻,发现上面打印出来的都是各种经典口诀和阵法,相应的还标有这些口诀和阵法每一回被使用的日期和地点。
云宿川道:“什么东西?”
江灼将文件扔下,道:“学习笔记。”
云宿川摇了摇头,目光在房间里梭巡,道:“不可能这么正常,鬼差既然虎视眈眈盯着这个地方,做出随时准备对抗的震慑模样,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需要它如此紧张的东西。”
江灼道:“问题是你先想想那画是谁画的。肯定是这公司里人的布置对吧?他们自己往这里放了点古怪的东西,再自己在外面搁上一幅画,这不是有病吗?”
云宿川失笑道:“你也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神色一凛,警觉地向着门口望去,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哒哒哒”三声敲门的声音。
江灼和云宿川经过特殊训练,暗中视物问题不大,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开灯,门也被谨慎地反锁住了,这时听到突如其来的动静,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
江灼冲云宿川做了个“嘘”的动作,一闪身无声地躲到门后,却也没出声。
云宿川眉宇间掠过一丝杀气,也没动弹,就在黑暗里静静地站着。
他们从小到大共同经历过的紧急情况无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意会彼此接下来要做的事,倒是都不太紧张,就这样静默着听到外面又哒哒哒敲了三下。
这次的敲门声比刚才要重上一些,似乎已经很不耐烦了。
云宿川忽然想到,以这门的构造,被人用钥匙从外面锁上和被人从里面别上,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对方为什么那么笃定房间里有人,又一直在执着地敲呢?
他心念一转,冲江灼那边摆了摆手,扬声道:“什么人?”
外面那人不耐烦地道:“你们怎么值班的?叫什么名字?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快开门,我把公文包落到里面了。”
这话乍一听就像是公司的员工回来拿东西,也把他们给当成了值班的,要是真的小偷,顺着这个台阶下去,还算幸运了。
云宿川听到这里“噗嗤”一笑,说道:“对不起,我们还真不是值班的。老实说吧,这房间里现在有两个人,一起过来是想偷点东西。给你开了门,万一你也偷点什么走,栽赃到我们头上,这不是冤了?不成。”
外面的人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偷东西偷的这么条理清晰振振有词的人,一时被打断了思路,竟然语塞,片刻之后才不敢置信地说:“你偷人东西还讲的这么理直气壮,不开门不怕我报警吗?”
云宿川笑道:“得了老兄,我是小偷你是贼,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趁早滚蛋,咱们两头安生。”
他这是今天有事,没空抓贼,所以也想着把对方赶走。说了这几句话之后,外面没有了声音,却似乎也没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声。
江灼等了片刻,刚刚低声问了句“到底走没走”,就忽然感觉到一股极为浓重的阴气,紧接着风声大作,门板被“砰”地用力撞了一下。
江灼道:“他不是人?”
云宿川道:“他要硬闯!”
两个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而就在这时,江灼却发现自己正对面的一个橱子里面,竟有什么东西骤然放出光芒。
他心中一动,匆匆对云宿川说了句“交给你了”,就向着光芒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云宿川眼看对方有路不逃,干脆一把将门给打开了。迎面就是一阵浓重的阴气,向着他直逼过来,阴气后面站着一个身穿寿衣的狰狞恶鬼。
普通人被阴气侵袭,是要缩短寿命的,不过云宿川无所顾忌,挥手一拂便将那股阴气给打散了,跟着便直接将那恶鬼拖进了房间里,冷冷地道:“你想找死,行,那就来吧。”
恶鬼面色发青,十指尖锐,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正是蓄势待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