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的面容如覆上了大慈悲寺的雪:“幻阵,是为了让季施主想起在风月派之事。”
季识逍的剑锋往前推出一寸,却发现这位佛子连防御的灵力结界都没有升起,现在□□的强度和普通的凡人并无二致,似乎……
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一剑。
今宵抬头望了望天:“昔年在归雪宗的仙法会,冬虚剑尊还未归墟,他曾言‘入剑途之前,需得立剑心’。”
“施主之剑道,立心之初便是为了杀戮而立的吧。”
季识逍的神色更加冷。
“杀戮道,是我派所镇守破军剑的道,季施主,随我去大慈悲寺,与破军剑一起受佛之礼,明心悟道,方能成正业。”
听风是听得很不舒服:“害,你们这些个和尚,怎么管东管西的,我老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这种说法呢。”
今宵看了麻雀一眼:“听风前辈,也不会忘记碧落洲血流成河,追杀心魔境修士之事吧。”
听风噤了声,气焰一下子瘪下去。
季识逍反而笑了:“你们大慈悲寺还有什么旁的人也想杀我,一并来吧,不用这样一个接一个来。”
话毕,满地的灰慢慢地凝聚成形,成了人形的模样,渐渐地,人形化为实质,有血有肉,流着血倒在地上。
一大片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刚刚成形的婴儿,皆是一副被剑斩的模样,浮在毒蛛群上,
季识逍的手颤了颤,闭了闭眼。
今宵:“季施主,你在佛道难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吧。”
他的面容似乎雪那样柔软,却有着雪的寒意:“你入剑道之初,杀死的手无寸铁之人。”
……
佛道难。
季识逍感觉到自己似乎被拘束在一具很小的身体里。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对夫妇,妇人面黄不着钗环,男的瘦瘦弱弱的,皮肤黝黑。
其实这两张脸已经很模糊了。
“逍逍,这是爹和娘,你跟着叫一下啊……”
他没有叫出来,只看见这对夫妇脸上的表情变了变,躲到一旁说着悄悄话——
“怎么是个傻子啊,亏我们还花大价钱找夫子起的名字。”
“哎,没办法啊,摊上了没办法……”
“要我说,把这孩子送到你大哥家,我们家还两个孩子呢,吃都吃不起饭了,还得管个傻子。”
年幼的他漠然地望了望屋顶。
他只是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听不懂话啊。
他从小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
一直长到七岁,他都不会说话。
更准确的说,他对外界的感知很钝很钝,他像是沉在厚厚的湖底,只能隔着厚厚的湖水望着外边的天地,而没有办法身临其境。
转折发生在村子里来了一位落难的游侠。
游侠有一柄很宝贝的剑,平时练剑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季识逍看着他那蹩脚的剑法,第一次感觉到了与这个世界真切的联系。
他能感觉到剑锋是如何锋锐地划过风,这一招是如何巧妙地衔接上下一招,甚至于,游侠用的不好的那一招他觉得他可以用出来。
整个天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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