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兄,这次我俩前来,不单单是来看你……”那杨姓公子哥一边说道,一边注意着白夜的神情。
“我们还负了师命,来向师兄你要一样东西,”他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意。
师命?
白夜闻言没有说话,但坐着的身子已变得有些僵硬。
杨师弟、徐师弟的师傅……
他记得是掌管昊山剑院武技阁的岳长老,亦是剑院的高层之一,既是此人命他们前来,那他们想从自己这里索要的东西已不言而喻……
“是岳长老?不知他想从我这里要什么?”他的语气淡淡,像是未曾察觉房间里已渐渐变得紧张的气氛。
“自然是白师兄你在这次武试中所用的那几式剑法。”没待杨姓公子哥开口,一直在边上沉默的徐师弟突然说道。
那杨姓公子哥见他插话,转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正视白夜的眼睛,说道:“师傅希望白师兄能将那几式剑法献出来给剑院,”他顿了顿,“师傅说白师兄你从小被剑院抚养长大,一直是受剑院的栽培,必然是懂得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白夜的眼睛转动了下,盯着他,神色冷淡,只是又重复了遍“知恩图报”四个字,然后惨然一笑,双手向前伸开,“两位师弟,我如今内力尽失,修为跌落到四品,昨日孟冲师弟为我找来的医师也诊断过,说我白夜只能活三年……”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低落,“我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不正是因为我白夜知恩图报么?”
见两人因他的质问声脸上大变,他又说道:“两位师弟扪心自问下,这次锡兰军营举行的武试,为什么剑院只派我一名入室弟子去参加?而你们,却个个都被剑院排除在参加名单外?”
他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多么洪亮,可字字诛心,话语沉重地压向杨、徐二人。
白夜的双手此时已经紧紧的握拢起来。
“我参加比试前,梅霖副院长还特地把我单独叫过去谈话,让我为了剑院必须夺得这次军营武试的第一,个中缘由,我想两位师弟也清楚……”
他面前的杨、徐二人呐呐不言,在他如剑锐利的目光中,终究是说不出半句狡辩的话。
“剑院弟子是否献出自己所得的剑法,我记得剑院的门规中说过,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岳长老派你们来这让我交出来,还打着要我懂得知恩图报的名义?”白夜说完,一掌猛地拍在桌上,“我为了能让剑院从武试幕后的火坑里跳出来,不惜得罪那林家、赵家、黄家等人,剑伤那林大小姐,性命不保,难道是我失心疯不成?!”
“剑院别的弟子不知道里面的门道,你们和我一样是剑院的入室弟子,还是岳长老的徒弟,敢在我面前拍着胸脯说自己一点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剑院对我的恩惠,我白夜已经在军营武试中报了,”白夜握住放在桌上的木棍,一字一顿地说:“如今的白夜再也不是昊山剑院的人。”
他手中的木棍随后指向门外,直直看着杨、徐二人,“所以请你们出去。”
“白师兄,这么说,你是不愿意交了?”那杨姓公子哥拉住正欲火的徐师弟,冷声问道。
“我已不想再回昊山剑院,杨林你这声师兄,白夜承受不起。”
“杨师兄,还跟他多说什么?”那徐师弟挣脱杨姓公子哥拉他的手,用折扇对着白夜狰狞笑道:“让我们出去?你还当自己是原来的席弟子?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介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