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门关上之时发出了一声闷哼,神流湘看着门出了会儿神后,便起身来到了房间的右面墙前。
他站在墙前,抬起手来轻抚着墙上挂着的一副巨大的油画。
山水交加,红绿交杂,却是一派和谐,在淡泊宁静中又带着丝丝甜腻,固体颜料在其上点缀出了惊艳视觉的图景。
神流湘轻轻地抚在凝固的颜料之上,接着像是兴致很好地用指尖在颜料的凹凸缝隙中顺着游走,最后干净圆润的指甲停在了一朵轻巧且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上,接着他的手指轻轻一使力——
墙体之后的齿轮转动发出了极有节奏的声响,紧接着这面墙以画为中心,从画的中央为起始线,分为了两半分别向左右移动。
移走的墙体露出了在墙里安置的巨大储物柜。
透明的玻璃将十二把在阳光照射之下闪着金光的日轮刀封尘在柜里,它们被整齐地陈列在墙上的刀槽中,锋利的刀刃透着锐利的影子。
只是在其面前一站,目光偶然接视上它,那股残留其上的用刀人的气势,便从中渗透,接着扑面而来。
可知他们的主人是多么的强大,即便是在这近百年后,也仍旧可以窥见这把日轮刀昔日斩鬼的势威。
神流湘看着墙上的十二把日轮刀微微出神,一只手不自觉地握上了别在他腰间的日轮刀,而他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抬起接着放了上去。
隔着一面玻璃,他轻抚着这有着近百年的历史,
见证了一段又一段残酷、血腥却又无比光荣的历史的日轮刀。
白皙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接着按下了一旁的机关,面上的一层玻璃被立刻打开,日轮刀那锐利的气场没有了玻璃的阻碍,顿时冲斥而出。
近百年,
它们仍旧锋利,
它们仍旧叫嚣着要履行斩鬼的职命。
神流湘将其中一把日轮刀取下来后,关上了这被隐藏在墙体之后的储物柜,待墙体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后,他接着拿出了一旁柜里的磨刀石来到了落地窗前缓缓坐下。
他单膝半跪在磨刀石旁,拿着日轮刀进行打磨。
“喀——喀——”
刀身在磨刀石上的打磨声在此时的房内很是显耳,光晕由刀身反射进神流湘的瞳孔让他的视线有些恍惚。
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手里磨刀的动作,接着慢慢地用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抚在刀刃上,接着轻轻地沿着一条直线,用指尖从刀柄滑到刀尖。
…………
刀锷是火焰的形状,火红得如同跳跃的生命,火焰般热烈的热情尽数在其上体现出来,又却像那来自地狱的炎火誓要灼灼一切恶晦之物。
这把日轮刀……是炼狱师父的。
神流湘看着日轮刀出神。
自从入住这房间后,每日的早上,他都是在横滨穿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交替地打磨这些作为“陪葬品”的日轮刀。
这里是横滨最高建筑的顶端,这里距离太阳很近,阳光映射在刀身上,为它镀上了一层金光,炫目的红色由其透射出来是无比的晃眼。
神流湘的双眸低垂,蝶翅般的睫毛轻轻地半掩着那双深邃的异色瞳。
这把日轮刀已经快有百年的历史了,在刀身上却仍旧残留着它的原主人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