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裹着浴袍,不知所措地站在浴室门口,房间里早就没了船长的影子,他这才意识到站在门外的可能一直是傅朔寒。
联想到自己刚刚和船长说的话,被水汽烘成粉色的面皮又红了几度,磕磕巴巴:“傅……傅先生,你怎么在这儿?”
傅朔寒原本复杂的表情忽然变得冷漠,反问:“你不知道我在这儿?那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苏沅想指船长,但当事猫不在:“我刚刚以为船长在,我和它在说话。”
他的解释似乎并没有让傅朔寒满意,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很久,不阴不阳地嗤了声:“你最好是在跟那只秃猫讲话。”
苏沅点头保证:“真的是和它说话,不然我在洗澡,怎么会叫别人进来。”
傅朔寒收回目光,把手里的袋子递给苏沅:“这个给你,后天参加酒会时戴着。”
苏沅接过袋子打开里边是一个皮质盒子:“这是……?”
“戒指。”傅朔寒转身离开,临到门口又停住:“记住我们的协议,酒会上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
他和傅朔寒之间的协议自然是保密的,就像苏傅两家的恩怨一样,暗地里仇深似海,拼得你死我活,明面上两家却是两代交好,当年傅家遇难苏文淮‘感念旧情’,将挚友的遗孤抚养长大。
现在苏家逢劫,傅朔寒‘重情重义’,将落难的苏家小少爷庇护在羽翼之下。
商人大都如此,要脸面却不要脸。台面上,两家人都是诚信重义的大好人,是生意场上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
实际上,只有当事人才清楚,这些人的心究竟黑透了几分。
苏沅轻缓地舒了口气,小声感概:“黑,是真黑呀。”
“你说什么?”傅朔寒还没走远,听到他小声嘀咕,又停下脚步。
苏沅立马不再感慨,改口道:“没什么,没说什么。”
傅朔寒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上上下下地瞪了他一阵:“以后洗澡门关严,别留缝。”
苏沅惊恐地把浴袍领子拉高:“你看见什么了?”
傅朔寒对于他的惊慌表示出十二分的不屑,脸上写满嫌弃:“卡通浴巾,幼稚!”
苏沅:“……”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咆哮着打了一套组合拳,卡通浴巾都看见了,他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啊!
组合拳打完,苏沅心情好了一些,才想起打开傅朔寒送过来的戒指。
平平无奇的一颗戒指,除了上面的钻很大颗,再没有其他任何特点,甚至有些丑。
苏沅带在手上试了试,不仅丑,还有大,换了只手指试戴,还是大,稍不注意就会从指间滑落。
苏沅觉得还是和傅朔寒讲一下,拿回店里改下尺寸,这戒指丑归丑,但看钻石的大小应该不便宜,弄丢了他让自己赔怎么办。
苏沅擦干头发,提着戒指去找傅朔寒。
他和傅朔寒的卧室在同一层,只是隔得比较远,走到一半,船长不知从哪个房间里溜出来,亲热地和他贴贴,尾巴尖尖勾着他的小腿跟着他一起走。
一猫一人,很快来到傅朔寒卧室门口,苏沅还记得傅朔寒之前的警告,不许猫进他的卧室和书房。
弯腰揉了揉船长的秃瓢脑袋瓜:“这房间里边有吃猫的大怪兽哦,你不能进去的。”
船长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蹲在他脚边,示意在这里等。
苏沅起身敲了敲门,里边传来傅朔寒的回应,他正在里间换衣服洗澡,叫苏沅进去等一下。
苏沅推开房门,刚要走进去,谁知船长说话不算话,嗖地一下从他两腿间钻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