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朔寒眼神里噙着嘲弄,在苏沅的注视下,将指尖上那滴泪送到唇边,抿进嘴里,哂然一笑:“味道不错。”
苏沅被他异于常人的举动吓到到,加之刚刚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又害怕又难过,围在眼圈的泪再也包不住,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
他越哭越凶,傅朔寒嘴角的弧度也随之越扬越高,大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苏沅和他对视,粗粝的指腹摩擦着颌骨上软嫩的皮肤,语调里裹挟着与动作不相符的寒意:“再哭大声点。”
苏沅被他阴恻恻的语气吓得寒毛竖立,想止住眼泪,奈何眼泪根本不听他的话,越想忍住不哭,眼泪就流得越凶。
傅朔寒坐在他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吧嗒吧嗒掉眼泪。
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脆弱又无助,因为皮肤过于白皙,哭起来眼尾和鼻尖都泛着薄透的粉红,这种病弱的破碎感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傅朔寒心底的破坏欲。
大手松开苏沅的下颌,缓缓向下,箍住他颀秀纤弱的脖颈,虎口刚好扣住小巧的喉结。肌肤相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苏沅呜咽时带起的轻微震动。
被扼住喉结的压迫感迫使苏沅身体不受控的颤抖。
傅朔寒敏锐地感知到他的恐慌,眼中生出嘲讽:“害怕?不是求生意志薄弱吗?死都不怕却怕我碰你?”
谁会不怕死,苏沅之所以求生意志薄弱,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在书里死了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可是现在他回不去了,只能留下,当然不会再一心求死。
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活着总比凉凉好。
苏沅握住扼着自己脖颈的手,想扳开颈间的钳制,可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他想象中用力甩开,到现实就变成讨好似的抚握。
苏沅哭声也随之一顿:“……”自己现在还没有一只猫的力气大。
傅朔寒垂眼看着苏沅轻轻揉揉地搭着自己的手腕,细白的手指根根纤秀,指甲饱满莹润,每一片都是水嫩的粉色。
他目光定了一下,眼中多了几分不屑:“允许你碰我了吗?”
已经试过甩不开,苏沅很识趣收回手,刚刚眼泪流得太凶,目光流转时,湿漉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声音也被泪水给泡软了:“那你也放开我。”明明是拒绝的话,可句尾软乎乎的颤音听起来就有些变味儿了,更像是撒娇。
苏沅感觉到扼着自己脖颈的指节僵一瞬。
傅朔寒满脸厌弃地收回自己的手:“苏沅,撒娇卖乖那一套别用在我身上!”
苏沅低头把挂在睫毛上的泪珠拭掉,小声解释:“我说话就这样,没撒娇。”
傅朔寒沉着脸,看不出喜怒,哼了声:“给你三天时间养好身体,出院履行协议,逾期后果自负!”
三天养好身体?这病秧子的身体三天怎么可能养好。
见他不出声,傅朔寒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中带着揶揄:“想违约?”
苏沅回想起小说中一些十分不美好的描写,心里不安忐忑:“我要怎么履行协议?”
傅朔寒拿过协议丢在他手边:“自己看。”
苏沅只是瞄了眼协议没有立刻翻开,在心里掂量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傅朔寒,认真道:“傅先生,我和你说实话,其实我不是苏沅。”
傅朔寒黑眸微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苏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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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沅极认真地组织语言:“傅先生,我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很玄幻,但请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穿书的外来者,我不属于这里,我……”
“呵。”傅朔寒冷笑打断了苏沅的话:“你的确不属于这里,对面就是沪城精神治疗中心,我现在安排你转院过去,怎么样?”
听到‘精神病治疗中心’几个字苏沅下意识瑟缩,原主就是死在那里的,打死他也不会去。
偷偷瞄着傅朔寒,见他面色严肃,不像开玩笑,苏沅默默把剩下的解释咽了,被迫改口:“我刚刚胡说的,我就是苏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