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sidney1iu”书友的打赏。
凯尔琉斯走在走廊上,正在向此时喊杀声震天的大厅走去。
凯尔琉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一直对这个世界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旁观者态度,对任何人都显得漠不关心。即使是他的魔术导师尤里安,他也只是出于对于教授自己神秘力量和生存能力之人的尊敬而已。
剩下的其他人在他眼中,就更是可有可无的npc而已。所以他才能在这个年纪做到冷血无情,对生命漠不关心,等等这些精英魔术师的必要心理素质。
即使是他那在旁人看来学习魔术和神术时所展现出来了惊人热情,也只是他知道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力量才能让他在这里更好的活下去。
他那惊人的学习热情,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不是心中有着对于神秘的喜爱和追求,而是为了获得生存下去的力量,为了活下去,只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而直到刚才丽希雅死后,凯尔琉斯才知道自己每次面对丽希雅的时候,那种安静而又敬请澎湃的感情是什么,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渴望是什么。
凯尔琉斯不认为这是爱情,至少不完全是爱情。
确切地说,这种难以名状的感情,更像是某种憧憬,对于他无意中现的一些丽希雅身上有的,而自己身上却没有被现的东西的憧憬和渴望。
现在的凯尔琉斯明白了,那是对于自身存在意义的追求,那是对于人生意义的渴望,那同时也是对于能够诚实地面对自己内心的丽希雅的憧憬,对这位真诚而纯洁的少女的憧憬之情。
所以,少女的一切要求,凯尔琉斯都会去想办法满足;少女的一切任性,他都会毫无芥蒂地去包容;少女的一切性格,他都会毫无保留地去接受;少女的一切,他都会去理解。
而这份凯尔琉斯二十年来好不容易找到,可以被自己视为生活意义保留在心里的东西,却在这样一个场合,被那样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无名之辈给轻易破坏了,而且是那样的突然,那样的毫不留情。
但是当他来到大厅,再一次看到眼前这些此时正在丑恶地厮杀着的人们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此时就像是一位悟道的圣徒一样,感受到了天上的启迪和警示,或者什么与此类似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有的像是丽希雅那样,纯洁而又乐于奉献;有的人虽然不想丽希雅那样乐于奉献,但是他们也不会去选择掠夺别人。
但是,有的人,却并不会给别人好好活下去的机会,他们不会去体谅别人,他们无法理解心地善良之人的思想,甚至以破坏这份善良为乐。
他们肆意妄为,同时无恶不作,他们为了各种各样的私欲,伤害着他们的同胞甚至血亲,伤害着身边的所有人。
眼前的这些正在为了可能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理由,杀戮着,死去着的人,就是第三种人。
凯尔琉斯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他们此时的丑态,脑海中闪过丽希雅死去的那一幕,瞬间就激起了他自己心中,那长久埋于心底的一些东西。
就像是一个充满罪恶和未知的盒子,在这一刻,被缓慢而又确实地打开了一条隙缝。
“啊…………………………”凯尔琉斯出了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一双美丽的双眼,此时已经变得充满了血红,犹如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充斥在班基的天空上。
精神世界的激荡让凯尔琉斯的魔术回路疯狂地运转着,满溢的各种情绪刺激着凯尔琉斯的大脑,让他的职业等级不知不觉地在这个充满讽刺的情况下提升了一级,成为了一名十二级的魔术师。
与此同时,如血一般的鲜红眼泪,从凯尔琉斯的双眼中流淌而出,化作两道红色的痕迹,流过神父的脸庞,再一次凝聚成形并且滴落在地板上。他对于眼前的西索科和他的手下们充满了恨意,不可节制的恨意让他完全无法抑制住对于他们的杀意。
杀,此时的凯尔琉斯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不需要任何的修饰,只是单纯的杀意,杀光任何阻挡于他面前的生物。
疯狂的杀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晰的感觉到了,疯狂而让人悲伤,让众人绝望的杀气,弥漫在这方寸之间。
双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仿佛刚才的生死搏斗没有生过一样,所有人都愣愣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神父,犹如目睹一只从深渊最底层里爬出的恶魔主君一样,充满的绝望和恐惧。
过了不知多久,整座大厅里都充斥着凯尔琉斯的杀意,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所震慑,这里陷入了诡异而短暂的沉默。
这时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斯戴尔伯爵,虽然他本身的实力在这里并不是最高的,但是常年军旅生涯和贵族教育,让他的心理素质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他第一个从凯尔琉斯的杀意中清醒了过来。
而他在清醒过来,并且看到凯尔琉斯现在那副形如恶鬼的样子时,他做出了第一个反应。他毫不犹豫地对着处于战团中的护卫队长劳斯·迪亚拉出了命令:“劳斯,向后退!带着人向我这里靠拢!快!”
伯爵焦急的声音将依旧处在呆愣状态的劳斯给唤醒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刚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的原因,他依旧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有听明白伯爵的意思。他只是反射性的转头看向了伯爵,只见伯爵此时满脸的焦急,眼神中的恐慌怎么也应藏不住。
伯爵一见劳斯依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状态,气急败坏地又一次大吼道:“该死的,我让你带人退下来向我靠拢,你是聋子吗?听不懂人话吗?要我送你回你妈妈的肚子里重新学一遍吗?别在那里傻站着,执行命令!”因为过度的焦急,伯爵脱口而出的就是一顿难听的臭骂,最后甚至用出了好多年不用的,军队里的命令口吻。